逍王去镇国公府下聘,府中热闹非凡,被困佛堂的老夫人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她恨得咬牙切齿。
谢酒害她堂堂镇国公府老夫人被禁足,害她娘家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她一个野种,一个寡妇却被逍王如此风光对待。
凭什么?
可镇国公府老小无人理会她,便是心肠最软的赵淮康也只是偷偷给她送些好吃的。
她看着往日爱吃的食物,被装在食盒送到她面前,而谢酒那个后来者却坐在她镇国公府的膳厅里被众星拱月,她的怒意达到极致,便打碎了碗,割了脉。
她若死了,镇国公府就得办丧事,和一个月后谢酒的喜事相冲,谢酒就得守孝,就嫁不成逍王,她不想让她如愿。
加上明远侯杀死赵淮安的事,日日夜夜折磨着她,她恨明远侯,却又为他被凌迟而痛苦,还有娘家的衰败都让她生出死的心思。
但她没死成。
佛堂外有人守着,在她流了不少血后,暗卫才不慌不忙地出现。
顾逍赶到时,佛堂附近的下人已全部遣散,只有镇国公府的几个主子在。
老夫人见到他,便挣扎着起身,指着谢酒道,“她一个寡妇,如何配得上王爷……”
“你给我闭嘴。”镇国公厉声打断了她的话,“你若要寻死,尽管去死,老夫定会秘不发丧,草席一卷将你丢去乱葬岗。”
他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倒是没想到她向来惜命,竟有自杀的勇气,可是这勇气却用错了地方,充满恶毒。
“你敢。”老夫人捏着脖子,怒吼。
但其实,她知道,镇国公敢的。
她如今没了娘家,便是真的死了被丢乱葬岗,镇国公不对外公布她的死讯,便无人知晓她已死,更无人替她讨公道。
顾逍走到谢酒身边,执着她的手,对老夫人道,“谢酒配不配我,你无资格说,若你想你娘家那些人,能活着到玉幽关,就好好活着,活着等本王与酒儿成婚。
但你一定要寻晦气,便是镇国公不如何,本王也会让你尸骨无存,别妄想针对酒儿,她不是你可以欺负的人,否则,你定会后悔。”
他的手接过谢酒指缝间的毛针,朝老夫人掷了出去,冷声道,“本王与酒儿大婚在即,实在不愿听你这聒噪的声音,既不想活,往后便好好躺着吧。”
老夫人不能死,也不能随意放出去,否则难保她不会胡乱叫嚣谢酒非赵淮安亲生的事,那就只能如之前蔡氏那般做个活死人了。
但她到底是镇国公府的老夫人,是谢酒名义上的祖母,又有赵家其余人在,他不想谢酒做这个恶人,所以,他动手了。
毛针刺进老夫人的身体里,他没对众人解释,朝镇国公拱了拱手,便带着谢酒出去了。
到了院门外,他问,“要不要回谢宅?”
谢酒摇了摇头,捏了捏他的掌心,“你别不高兴,我没事,祖父他们也为难,我若此时离开,祖父心里会更难受。”
先前祖父说,老夫人死了会耽搁她和青云三人的婚事,她便明白,他们终是无法对老夫人下死手的。
她也能理解,老夫人的恶只是对她和钱叔这些不相干的人,她对赵淮康,对青云他们却是好的。
他们是血缘亲人,纵使她犯了错,赵淮康他们也无法看着祖父杀死老夫人。
祖父对儿子的母亲,孙子的祖母下手,亦是艰难。
大义灭亲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可老夫人的不消停,会让祖父对她这个孙女愧疚。
“那我送你回院子。”顾逍不愿再提老夫人这糟心事,他虽心疼酒儿一再被老夫人欺辱,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是,镇国公管不好老夫人,他便来管。
镇国公看着两人相携离开,对世子妃两人道,“尽快替青云和雪彤寻觅婚事吧。”
老妇这样执迷不悟,迟早还会给孩子们带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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