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弟子身躯猛地一凉,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了。
苏瑾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这些人能拦住他,但是却拦不住丘处机。为了查清事实真相,只能将他搬出来震慑宵小,破除万难了。
身如落叶飘飞,一路疾行,苏瑾很快便返回到了万寿宫前,高声说道:“师父,弟子有要事求见。”
“直接进来吧。”万寿宫内,坐在蒲团上的丘处机合上了手中经书,抬目望向正门。
“拜见师父。”踏步进入宫殿,苏瑾规规矩矩地行礼道。
丘处机摆了摆手:“你说有要事,可是发现了什么新的证据?”
“我是来请师父帮忙的。”苏瑾望着他的眼眸,坦诚说道:“马举才的死有太多疑问了,但是这些疑问在山上得不到任何解答,需要离山寻找……”
丘处机眉头微皱:“平儿,你也要体谅一下为师的难处,在这个节骨眼上,实在是不好下命令让你下山。”
“弟子并非想要独自下山,而是想要邀请师父一起,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再带上几位师伯师叔。”苏瑾道。
丘处机眸光闪烁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先说说你的想法,你想从哪里开始查起?”
“马举才的老家,马家庄。”苏瑾道:“我记得马家庄距离终南山并不远,就算马举才再怎么不重视亲情,每个月至少也会回家看看,因此从他家人那里或许能够找到一些突破口。”
“你有多少把握?”丘处机问道。
“尽力而为。”
“也罢,为师就再帮你这一次,希望你的运气不会太糟。”丘处机沉默了许久,缓缓说道。
“多谢师父。”苏瑾是真真正正感受到了丘处机对尹志平的疼爱,于是借着这幅躯体向其行了一个大礼。
不久后,全真七子除了闭关的马钰之外,全部被丘处机请了过来,暗中跟随在苏瑾和他身后,急速下了山,一路探听着来到了马家庄外。
“您好老伯,请问马举才家在第几巷,第几户?”苏瑾在庄头上转了转,拦住一个牵着牛车的老农问道。
“你们是终南山上面的道士吧。”那老农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人,陈旧的道袍消去了他眼中的谨慎和戒备:“第七巷,第九户,就是马举才的家了。”
“多谢老伯。”苏瑾真诚地拱手道谢,加快脚步,径直来到七巷九户门口,鼻子隐约间竟是闻嗅到了一丝肉香。
“他们家是在办什么喜事吗?这不逢年不过节的,居然有肉吃。”丘处机随口说了一句。
苏瑾心中却是一动,默默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咚咚,咚咚……”师徒共行,弟子服其劳,苏瑾不待吩咐便上前几步,敲响了马家紧紧关闭着的大门。
“谁啊!”出人意料的是,两人隐约听着有人走出了内堂,站在大门后面,却小心谨慎地询问开口。
在自己庄子里面,又不是深更半夜,他们这家人为何要如此小心?苏瑾皱了皱眉,感觉事情越来越不寻常了。
“阿婆您好,我是终南山全真教的道士尹志平,马举才的师兄,烦劳您给开一下门,我有一些事情想要询问您。”苏瑾高声道。
“不见不见,赶紧走开。”门后的阿婆道:“在你们前脚刚刚来了一个叫做赵志敬的小道士,拉着我问东问西,忒是烦人,让我给赶出去了,你们想来和他是一丘之貉。”
赵志敬来过了?苏瑾眯起了双眼,在心中揣度着赵志敬的动机,却怎么都想不明白:“阿婆,你开开门,我们和赵志敬那恶心的家伙不是一路人。”
丘处机:“……”
王处一:“……”
“说了不开就是不开,你们不要再来纠缠我们了。”门后阿婆道。
苏瑾敏锐地感觉出了什么,突然说道:“实不相瞒阿婆,我们这一次过来主要是给您报丧的,马举才师弟在修行过程中不幸罹难,已经仙去了。”
“胡说八道,快点滚开,不要堵在我家门前说这些晦气的话。”门后阿婆恼怒地说道。
“阿婆,得罪了。”苏瑾抿了抿嘴,运转真气于双掌间,竟是直接将大门给轰开了,见到了门后的这名粗布打扮的老妇人。
“你们要干什么?”老妇人被吓到了,惊声尖叫道。
苏瑾脚踏七星步,瞬间来到了她面前,点住了她的定穴和哑穴,又转身关上了大门。
“平儿,你这是在干什么?”丘处机蹙眉喝道。
苏瑾对着他摆了摆手,进屋查看了一番,但只见桌子上面摆放着已经凉透了的肉食,整个家中除了老妇之外,竟是再无二人。
苏瑾望着桌子上的两双筷子,心脏突然快跳了半拍,在院落中的其余房间转了转,于一间侧卧中看到了第二张散乱却没有陈旧气息的床被。
“平儿,你到底在干什么?”因为顾忌到其余师兄弟们的想法,丘处机只得再度问道。
苏瑾拿起桌子上面的半碗茶水,来到院落之中,解开了老妇的哑穴问道:“马举才师弟,今日是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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