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亭荺便提着药箱进去殿,见了皇帝就灰溜溜的,他知晓皇帝每时每刻身子都作痛难受,他进到内里,往常都是皇帝将床帐子放下,皇后坐在软榻接待,这时皇帝将床帐子放下,他自己坐在帐子外头,皇后在里头,由帐子内被皇帝捉住揪出来一只细腻的手腕,一看就是不情愿叫他碰。
“小手指叫琉璃灯笼碎屑伤了。你给她裹伤。”傅景桁挺尴尬,忽略张亭荺眼底那抹成年人的了然,他又把手底女人的细腕往外捞了二寸,里头嫌他小题大做不愿意费事裹伤,他强制着来的。
张亭荺连忙戴了银丝手套,避免和老一的女人直接肌肤接触遭老一白眼,他用纱布将文瑾小手指那个伤口裹住,伤口太小,再晚些处理就愈合了,得赶紧裹伤,他拿眼看了看傅景桁的手背以及肩胛衣襟处暗色的血迹。
“君上,主儿的伤处理好了,您的伤是否也要裹一下。您这可严重多了。”
“不碍事。你下去吧。裹伤不裹伤的也没人在意。朕此刻也不差这几道了。”透过帐子缝隙往内里看,她半垂着眼睛如没听见。
张亭荺便提着药箱出去了。刚走到门处,皇帝的嗓音又传来:“张亭荺…朕同皇后娘娘琴瑟和鸣,并没有不睦。”
“臣明白的。”张亭荺想肩胛都被扎透气了还和睦啊…自己过往对和睦的理解有些偏颇,今日才有了全面而深刻的理解。
她在他手心挣了挣,傅景桁便把文瑾的手松了。
“起来食点东西。”傅景桁将床帐子拉开。
文瑾便恹恹的偎在枕上,发丝倾在满枕,她被气伤了,不爱言语,也没胃口,自此落下心绞痛的毛病,一生气就心口痛,他颇为小心地扶她坐起身来,入手处但觉身娇体软爱不释手,她将被他撕碎的衣衫一一将纽扣系起,有二颗扣子被撕落找不见了。
外面落雨稍稍急了。
七月里,雨势说来就来。
文瑾看看他被琉璃灯笼划伤的手背,又看看他肩胛,扑朔烛火里,只觉得血的颜色不正,她没多想,又乱想很多,她没想关心鼻尖却酸的厉害,她终究管住嘴没问,她说,“明儿叫赵姐儿把你的衣裳都送龙寝来,我那边放不下了。”
“不必送来,搁在中宫千婵屋里。朕常去看她。你不和朕来往,不代表她不想见朕。”安排那就为这个。不然没借口过去。
“行。”文瑾皱皱眉,她指了指束在屋角的油纸伞,“送给我一把伞,我回中宫了。”
“借给你一把伞。你天晴了要过来还的。”
“行,天晴了要赵姐儿来还。”
“朕是你谁家的奴才,赵姐儿直接还朕东西?”傅景桁语气不悦,“叫你们中宫最大的主位来送。”
老莫突然在门外急声道:“瑾主儿,君上回京走到京南大道,马蹄铁都磨没了,突然…,然后先皇那个星星,那样,这样,君上他故意…,最后,实际君上他就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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