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不是老一了。”傅昶将手扶在石柱,“看来你不知道他母亲篡改诏书,篡改先皇遗愿,盗取江山的事。哈,第十句。但我保证你一定会叫我继续说下去的。我掐着指头算好的。”
“什么?”文瑾的确被挑起极大的好奇,她非常讶异,突然脑中闪过傅景桁眼底那浓浓的哀愁,以及他的满腹心事的神情,她说:“皇位是他父亲传给他的。他是先皇最宠爱的孩子。你在说什么鸟语?我半个字听不懂。没睡醒吧你。”
傅昶如听到大笑话,当即就大声笑了起来,“我父皇根本就很厌恶他好不好。小时候我父皇说他碍眼。因为父皇把我搁在膝盖上手把手教我写字的时候,他老是在门外偷看,特别招人讨厌。我父皇看见他就想起他那个连生仨闺女的娘来,最后还不是借种生的他。”
文瑾心下一紧,“你胡扯什么。先皇还驮他看星星,送他满天星河做礼物的!怎么会厌恶他?”
先皇是大王的信仰。傅昶口中的先皇哪里是个人。大王在漠北同她一起看星星时,大王说如果信仰没了,他会承受不住的。现下里他忧郁沧桑犹如耄耋老者,是因为他...心理已经承受不住了么。
“先皇哪里想驮他看星星的?!”傅昶鄙夷道:“那是因为夏苒霜看她儿子可怜,所以才在雨夜里没脸没皮的在先皇书房外头跪了一夜,死乞白赖的求先皇驮他看星星。先皇才不得已,忍着厌恶把他驮了,连对他说的话,什么满天星星是为父送给你的礼物,北斗星在哪个方位,都是按夏苒霜央求的那样说的,把他高兴的以为自己得到了满世界。”
“所言属实?”
“千真万确啊。看完星星,当下先皇就换下衣服叫我娘把衣服扔了的。先皇心目中的储君,是身为大广黎长皇子的我!先皇立的诏书,是立我为储君的!我才是大广黎天子!他根本就是一个即将倒台的广黎国第一奸佞!他根本无力自保,更别提保护妻儿老小了!”
文瑾的眼眶很有些发酸,心口猛地一疼,有种闷闷涩涩的心疼从心底窜上来,仿佛又看见幼时蜷缩在冷宫的那少年了。
<b/> -因为恶心才被扔进冷宫的吧-
-星星也不喜欢朕,今夜里没有星星-
文瑾缓缓的意识到,傅景桁的诸多变化是因为他得知了真相么,他消沉孤独的眸色,是因为失去了他赖以支撑的信仰么,他曾经那么多苦头他都不说苦,都是因为在守护他父亲留给他的江山啊,甚至于为了社稷他一度放弃了她。
先皇身为人父好残忍。这事实好残忍。
“你找我说这些做什么?”文瑾问他。
“你父亲已经告病一个多月不理朝政了。他递了告老还乡的奏折,要远离纷争源头。但皇帝还没批。你外祖也闲云野鹤在外云游。”傅昶轻笑,“你父亲和外祖都觉得朝里老一胜算不大。他同后宫也不亲近百官质疑他不真心。他母亲和文广有桃色绯闻,他是文广私生子。加上他娘篡改诏书。他根本就一败涂地,势必被轰下台,到时候把他龙床也叫人翻的乱七八糟,何止一个狼狈完事!那不就是个亡国皇帝么。”
“我父亲告老还乡了?在大盈侵扰我边疆,国难之下,他告老还乡,祖父也在这个当下出门远游了?”
文瑾非常诧异,傅景桁不是说他得到了老薛和老苏的支持吗,他因为什么说谎诳她呢。他还没得到支持,他处境根本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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