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皇帝出不来宫里正好,出来了又支支吾吾,要问不问她腹中孩子的事情,她解释也解释烦了,最好等她生下一个琥珀色眼睛的小婴儿再同他见面,他心里那点疑虑就消了。
隆冬里,天冷的很,这日文瑾出国子监,和几个同僚辞别后,没有用马车,在路边买了一包糖炒栗子,四下里信步往薛府走。
傍晚回薛府路上,见一间装潢讲究,古色古香的贩卖书画的铺子,分外吸引视线。
文瑾进得铺内,老板娘她着一袭青衣好生俏丽,室内悬挂着各种宫廷画卷。
文瑾相中一副,便问那老板娘:“这画怎么卖?”
那人原背着身,听见文瑾嗓音,便紧忙回身,把人认出来后,惊喜道:“师父!”
原来是小仙女周宝林。
文瑾把人认出来了,哪里想到自己后宫老友周宝林她成了一名京城女画师,他的那些妾里面,文瑾独喜欢宝林,特别可爱良善,又不争,在女宾团里常常天马行空幻想未来,终于宝林出了绿瓦宫墙有了属于自己的未来,“宝林。不,周媛。”
周媛再不是谁的妾了,而是独立的京城名画师,原来离开男人真的同样会活出自我。
哎哟,文瑾意识到只有她自己被那男人纠缠不休、天南海北、掘地三尺的剪不断理还乱罢了。
周媛说,“旁人买我画作,二万两白银起步。师父买我画作,我白送给师父。这几年跟在师父身边学习写字画画,只学皮毛已经终身受益。又得师父指点,女子并非要束脚在门槛内,女子也可以有自己的成就呢。师父你近来又有何成就?”
“惭愧惭愧。近来没有。”文瑾心想又怀孕了,算成就么?五六年踏遍大江南北,弄出数条人命。其中一条人命已经登基为帝。
周媛险些一个趔趄,“师父您谦虚了。您编纂书籍,修建学堂,教书育人,桃李天下,学生都怕您叫家长,您怎么会没有成就呢!去学生家多有成就。”
“也是。去给差生做家访是我一大爱好,每每那时,孩子躲门后对我望而生畏,我成就感极大。”文瑾同宝林都笑了,随后道:“嫁了么你?”
周媛点了点头,又摇摇头,“不敢,毕竟我曾是宫里那位的...但有个少将常来我这里买画,他也不敢。”
“大胆婚嫁。天塌了本宫给你顶着。”文瑾笑着承诺,看看天色,落雪了,便同宝林道:“落雪,今儿元宵节,我娘煮元宵等我回去呢。往后常聚吧。”
周媛送师父一副广黎国秋景图,有人有物有山水景色,卷做一轴递给了文瑾。
文瑾将画轴接下,步出画室打道回府。
进薛府正厅小的来接她退下来的披风,说道:“太皇太后领太上皇来提亲了,说是太上皇刚从大朝会下来,换下龙袍就就赶来薛府提亲了。太上皇正同老爷在前厅里喝酒呢。都喝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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