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这次平反的可不仅是他们俩,就连袁崇焕和毛文龙的功过是非都已经写好,据说已经是入供忠烈祠,有时间咱可一定要要去看看!”
“那还用说,毛帅忠勇敢战,袁崇焕通敌卖国,岂能同日耳语?”
“你说的不对,俺倒觉得袁都督不像是那种通敌卖国之人。”
“行了都闭嘴,要行刑了,这等事如今朝廷都有了公论,你们两个小民还在这争议个什么劲!”
“说的也是......”
“这是要砍谁的头,这么热闹?”前往山东的监察御史党崇雅挎着行李,也是打算出城的时候顺道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成想却吓了一跳。
昨日他在冬暖阁请斩陈奇瑜,实际上是受了朝中某位大佬的指使,见到暴怒的崇祯皇帝后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成想却是这么个结局。
从户部侍郎到监察御史,无论品级还是职权、地位上来说,都是明显的降级,更别提这次是从京师迁往地方了。
山东那种穷困之地可不是那么好去的,据说今年奉诏勤王不入京的武将除了左良玉,就属这刘泽清最为骄横跋扈,仗着有兵权在手那是为非作歹。
而且山东这种大省还不像九边重镇,边军家属很多都留在京师,再加上发饷和罪己诏等原因,皇帝一个旨意,轻而易举就能把总兵给换了,没有人会傻到造反。
可山东却不同,除正选总兵刘泽清之外,光杂号总兵就有四五个,有听从朝廷号令的,也有各自为主,充耳不闻的。
更别提还有无数在各地兴风作浪,就连刘泽清命令都不听的武将,这些人实际上就是军阀。
除了以上的朝廷官军以外,山东还是白莲教分支闻香教的老窝,各路邪教与流贼兴起出没于此,又有地方的财阀结寨自保,混乱得很。
昨晚党崇雅在家中想了一夜,忽然间发现上一任的山东监察御史已经死了三年,到现在竟然连是怎么死的还不知道。
党崇雅觉得和那刘泽清脱不了干系,自己此番出京前往山东,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那些粗鄙的武夫岂是和你闹着玩。
“看阁下的模样,像是个斯文的读书人?”被问到那人倒也不惧生,当下便是笑着回问。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党崇雅不说自己是朝廷命官,却只是笑着打哑谜蒙混过关,连续发问。
那人见状也知党崇雅无心多说,心道不必再问,转头说道:
“我也是今晨才听说,皇上将许多忠烈都平反了,不仅如此,锦衣卫在昨夜就将高起潜的府邸查抄,此刻按在上面等死的,就是他!”
“是啊,真是大快人心!”
“皇上乃圣主,社稷有福,黎民有福啊!”
看台上的刽子手动作起来,周围百姓的呼声也便是达到高潮,一浪接着一浪,甚至有些人向高起潜吐口水、扔菜叶,显然是对这位曾得皇宠的大太监厌恶到了极点。
高起潜也没什么好说,虽然吓得尿了裤子,但最后还是和众多东林党徒一样毫无悬念的倒在刽子手刀下。
党崇雅一介文人,又何曾见过这等血腥,当下是看得触目惊心,赶紧走到街边扶住墙,连续深吸几口气才是缓和回来。
待他抬头,正巧见到一张由五城兵马司张贴的告示挂在眼前,当即呆若木鸡的喃喃道:
“...追赠卢象升为太子太傅、兵部尚书、谥‘忠烈’;追赠孙传庭为太子太师、兵部尚书,谥‘忠靖’;追复张居正吏部尚书、太师,谥‘文正’;追赠毛文龙左柱国、五军都督府左都督、太子太保,谥‘忠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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