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高桥勋说的话,很快就让这种尴尬变得不重要了:“叶开,我知道你对海神存有怀疑,这很正常,我一定会让你见到他,让你见识他的无上神力。当下海神没有发怒,仍然容忍超级大国做的那些事,我相信这种局面不会维持太久了,海神说过,他将会消灭这些来来往往的船只,让人类对于大海的骚扰彻底断绝。大海属于海神,那些敢于签订海神盟约的人才是海神的朋友。叶开,你是最与众不同的年轻人,也是海神最欣赏的那一类型,我会把你推荐给他,让你在未来的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此时此刻,我想到了第一次见到高桥勋时候的情形,那时我以为他是饱学之士,谦谦君子,所以我们两个的交往相当顺利,很快就成为朋友,并且我当时想不到,神鱼失窃案件只不过是个短暂的影子,真正的困难在后面。
如今再次看到他,我觉得仿佛一场噩梦。
梦醒了,我们两个就变成了针锋相对的敌人,我当然不可能接受他的邀约,当下只不过是借助他的力量,看到海神,得到真实情况,向古董调查局总部汇报。
“高桥先生,不要说我的未来,还是说说海神吧。为什么其他家族没有这样的奇遇,而只有你们高桥家族得天独厚,具备了这种可能性?”
高桥勋微笑起来,他的脸色也像他的衣服一样,灰扑扑的,仿佛已经跋涉千里,无比疲惫,只不过他的眼睛里闪着智慧的光芒,只有这双眼睛才是我最熟悉的。
“叶开,你也知道,高桥家族在历史上经过了起起伏伏,从幕府时代开始日渐衰落,世界之战末期,更是人丁凋零,毫无起色。我的父亲发誓要让高桥家族成为历史上岛国第一贵族,他没有完成的使命全都交给我们三兄妹,当你在大雪山研究成仙之门的时候,我们已经悄悄接近,目睹了你所有的战斗过程,对你越来越了解。“”
我感觉脸颊发烧,当时只顾钻研成仙之门,完全忽略了身外之事,简直惭愧。
“很可惜,如果你早一点破获烂柯棋局,或许就能踏入成仙之门,从此自由自在,抛弃红尘人间,当你失败,我也觉得可惜,这正是英雄重英雄、惺惺相惜的结果。你来到岛国追查神鱼失窃案件,其实是我托人安排的,只要巧妙地调整古董调查局的工作计划,就会把这个任务分到你手上,我又让大竹英雄坚决要求让你过来,于是我们就见面了。我希望你和凉子之间能够迸发出火花,但可惜的是,凉子不是你喜欢的那种类型,她失败了。”
高桥凉子长叹了一声,眼神幽怨,温柔无限地望着我。
她真的失败了,因为她太早地暴露了自己的野心。
高桥勋继续说下去:“叶开,我们需要崭新的合作伙伴,就是你。你在北方邦和大雪山表现出的聪明才智,让我确信,你能够来到东海,帮助海神对付超级大国的海军,最终成为海上霸主,发生在东海的所有奇怪事件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我们把你当做朋友,才会向你说出这一切内幕消息,只要你同意,下一个环节,我们就会带你见到海神,在他面前顶礼膜拜,成为他的子民。”
我不相信世界上存在海神,这是唯物主义的结论,但我相信世界上存在一些我们没有见过的生物,就好像很多人没有见过的鲛人那样。
我把海神当做另外一种生物,是在无比公平地对他进行定义,不然的话,笼统地称为“海神”,人类就会变得无比渺小,不知道应该怎样跟这种庞然大物交流接触,反而被高桥家族蒙蔽,最终变得无比困惑。
“高桥先生,我想见到那个生物,但不是海神。”
我从来不会把他称为海神,海上没有神的,在这个问题上,我不能有丝毫的退步,不然的话,变成海神的子民,就是另外一种身份了。
高桥勋摇摇头:“信则有,不信则无,既然你不相信海神的存在,那你站在这里,就算海神出现在面前,你也不会看到他。”
在这个问题上,我们陷入了纠结和争辩。
我的最低底限,就是不能加入海神的麾下,更不能跟高桥勋一样,成为海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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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勋向高桥凉子点点头,高桥凉子就从汽车的后备箱里搬出了一个直径一尺的大香炉,端端正正地摆放在码头上,然后点燃了三支两尺长高香,整整齐齐地插在香炉里。
<b/> “叶开,三炷香烧完,海神就会出现,他从不失约,对于我们来说,他是最伟大的神灵,善于为我们解决各种事情。”
香烟缭绕,随风飘散,慢慢地吹向海上,海上风浪加剧,浪头拍打着码头的石墙,发出砰砰之声。
“叶开,海神就要出现了,见到他,请你保持礼貌,绝对不要让他感受到人类的敌意。”
我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即将面对无比诡异的事情,但不能求助于任何人,只能自己细心观察,辨别对方的真假,绝对不能让那些装神弄鬼的人把自己骗得晕头转向。
我并不相信高桥勋和高桥凉子的人品,但是对他们的奇术不会怀疑。以他们的江湖阅历,这些所谓的海神装神弄鬼,他们一定能看得出来。
我们三个保持沉默,静静地等待着,眼看着海浪越来越高,越来越急。
最后,一个浪头冲过来,白花花的海水打在码头上,把那个香炉直接卷进海里去,地上空空荡荡,什么也没剩下。
高桥君微笑起来:“叶开,海神就要出现了,通过这件事,你就能看到我的真心,不管你会不会归顺海神,都将是我们高桥家族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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