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花旗银行,亨利很是满意的走下车,然后递给唐宁说道:“感谢你的介绍,让我了解了这座城市!这是给你的车费,如果多的话就算做你的小费!”
唐宁接过来一看,给的居然是美元,虽然仅仅是一美元,但这也绝对远远超过了应付的车资,正常来说这一趟最多也就五毛钱,但这一美元如果兑换过来的话,最少也得两块银元,这么看来,自己这条路是找对了!
从这之后,唐宁就固定在火车站趴活,而且专门只拉外国人,甚至对于外国人他还得挑挑拣拣,因为并不是所有的外国人都是有钱的,时间一长他也摸出了一些规律。
当时的火车跟轮船一样也是分档次的,一等车厢的装修极为豪华,不但座椅是真皮沙发、地上铺着地毯,而且还有专门的列车员负责端茶倒水。二等车厢就相当于现在的火车软座,但肯定没有软座舒服,但跟一等车厢一样可以去餐车就餐。
而三等车厢就只能买列车员推过来的小车,但品种远不如现在的“啤酒饮料矿泉水,香烟瓜子八宝粥”,据著名教育家钱穆先生的描述里面都是“油腻腻、硬生生的米饭!”。
另外三等车厢的环境也极为恶劣,不但坐的是长条硬木凳,而且因为靠近车头,很容易沾染上飘过来的煤灰,所以从三等车厢下来的人都是满身满脸的煤灰,这样的人即便是外国人也肯定是穷人,所以唐宁只会去招呼那些看起来面色红润、精神饱满的外国人,这样的人才有大笔的小费可赚。
不过时间一长,唐宁的这个行为就引起了其他同行的注意,这天他刚刚拉走一个外国人,几个车夫就在一边议论:
“咦?祥子什么时候会说洋话了?”
“对啊,我也纳闷这事儿呢,他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之前别说洋话了,就连官话都说不利索呢!”
“我猜啊,这小子不知道是从哪学来了这么几句,否则他要真是会说所有的洋话,那干嘛还拉车啊?不早就去洋行干活了,那多体面啊!”
“恩,你说的有道理,那你说他这是在哪学的这洋话呢?”
“那这你就得问他去了!”
“诶等一下,我好像想起来了,前一段我好像见到祥子拉了一个外国老女人,你说是不是从她那学的?”
“有可能、有可能,你别看祥子土,但又年轻又结实,挺招女人的,没看连虎妞都看上他了么,所以啊真没准就是被洋婆子给勾搭上了,然后在人家肚皮上学了这么几句洋话!”
一听扯到这种男女之事尤其还是跟洋婆子有关,众车夫顿时就来了兴致。
“哎呀,这么说的话,那祥子这也算是开了洋荤了!”
“你当那洋荤那么好开啊?据说这洋婆子身上都是一股子膻味,要不他们干嘛喷那么重的香水?所以啊祥子这钱挣的也不容易!”
“那是啊,肯定得卖力气才行,不把洋婆子伺候舒服了,人能教他洋话么?”
PS:其实说实话,我觉得《我不是东亚病夫》如果不写体育,专注于写民国底层生活的话,会更好看,反正我最喜欢的就是卖报和拉车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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