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面前三人功力,绝非石像后面那群乌合之众可比。
三人长袍一抖,又是各自一把轻飘飘的白面折扇展开在身前。清卿双眼炯炯盯着他三人来势,白玉箫凝神在手,顷刻待发。黑云蔽月,子琴见粼粼紫光现在那白玉箫身上。
且慢——
众人相继步步紧逼的来势,当真是因为自己下山的缘故?
只见木箫破空一瞬,箫孔低鸣的余音传在他三人耳中。仿佛饿狼扑食一般,几个说曲儿人的眼中简直要冒出绿光来。清卿挺身跃出几步,那三扇呈合围之势出手,转成一圈耀眼的光环将木箫围在中央。
一个旋子跃起,清卿双脚踹在半空各准准踢中一扇,手中箫头“高峰坠石”点下,便见几个折扇似乎在扇面撕开几个口子。那三扇之阵顷刻破开,扇骨重新飞旋回几人近前。
不料他三人默契非常,各自近身探出胳膊,将身前不知谁人的扇子捞了回来。
清脆“啪”的一响,扇骨乍然合拢,重新以合扇之势形成扇阵飞在半空。眼见清卿白玉箫打在扇骨之侧,那破扇由于扇面合拢,半分摇晃也无,只是沿着原路冲向其中一人手中。那人竟借势挥手,推得手中折扇混在阵法凌乱中,朝着子琴的方向奔了过去。
子琴正欲抬手,忽地想起,何不借此机会试探这几人来路?
因此并不回挡,不过任凭长扇打转飞来,自己接连后跃几步。那敌手想必凝聚了实打实的力气,扇骨飞出如此远距仍不掉落,仍夹着劲风一步步逼近子琴要害。清卿看师父退入其中一巷,心下明白,横箫护在身前,后跃到另外一巷中。
就在子琴消失在清卿视野中的瞬间,几束凶光划过三人面前,折扇袖中又起,顷刻间将清卿围在巷头角落。
不待扇势前围,清卿使个“万岁枯藤”,将那白玉箫竖式刺向边上一人。那人飞扇方才出手,扇骨便被木箫劈成两半。不知何处冷笑一声,只见另两人双扇一开一合,尽皆点着清卿后心。
听风声扇来,清卿不仅不避,还将那箫头去势直愣愣对准了面前敌人的心口。这人一慌,心下暗道:“这般你死我活的险招么?!”眼看着另两把扇子根本阻不住清卿来路,只好闪身后跃,将包围圈让出个大口子。
就在一人后退瞬间,白玉箫猛地回身,正巧一路划在双扇扇柄。那扇沿离清卿后心不过两三寸远,清卿拼尽全力,使出一撇“陆断犀象”,将其中一扇扇面撕成两半。
另一扇被打中扇骨,偏然坠向一旁。
这三人中,那驾车之人的功力比其他二人明显高出许多,这一扇不断,正不偏不倚飞入另一道暗巷。子琴“啪”一声合掌,扇骨在手,缓步偏然向着三人走近。
几个说曲儿人这才慌了神,不由后退几步,额头上渗出滴滴汗珠。
便见子琴手起,那把折扇顷刻就要不识旧主,飞到几人性命边缘。不料白光一闪,那折扇破窗而入,径直刺入那牛车车轿内。
“主人!”
三人同时大喊,不顾性命地便回身向着牛车奔去。那老牛受惊,扬起蹄子,冲着暗巷深处猛力狂奔。只见折扇撕开车轿窗梁,破窗瞬间“哗啦”一响,转眼又从另一侧飞了出来。几个瘦高的说曲儿人堵在车前,费了全身的力气才拉住这失控的老牛。
车上探出一只三寸足影,随即是个袅袅婷婷的女孩,扶住其中一人的肩膀走下车轿。女孩面色惨白,冲三人颤声道:“没、没打到我……”
清卿吃惊一瞬,方才反应过来,自己与来敌激战正酣时,竟还有人藏在牛车之中。
自己凝神眼前之战,对车上声响毫无察觉。不知师父是何时听出面前女孩轻柔的呼吸,这才折扇直接脱手,险些取了她性命。
纵身一跃,清卿挺箫近前。那几人登时面露厉色,把女孩挡在身后,自行在外围拢。清卿透过缝隙,把箫头远远刺在女孩眼前,故意厉声道:“我师父有意留你性命,我可不留!谁派你来的,说!”
“哇——”一声哭嚎划破天际。
这尖厉的嚎啕之声悲痛欲绝,肝肠寸断,简直能把城外三千鸟雀尽然吵起。清卿被吓得险些后退一步,顿时手足无措,只好向着师父望去。
子琴无奈苦笑:自己面容煞白,衣襟带血,模样只怕比清卿还要恐怖万分。
如今那三人紧紧护着小主人不放,子琴别无他法,只好用力挤出一个喜爱的笑容,蹲下身子问道:“小姑娘,是谁让你来的?”
女孩抽抽嗒嗒地答:
“我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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