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匡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气的皮球似的,瞬间颓废了不少。
他也很想直接带兵去镇压那些叛乱的贼兵,但他却没有那个实力和胆量。
在泗水郡大部分地区都纷纷陷落之后,王匡能够依旧守着戚县不丢,就算是对得起朝廷对他的信任了。
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戚县之所以没有丢,并非是因为他王匡的功劳,全然是因为对手并不希望戚县乱下去。
“接下来我要怎么做?”王匡忽然抬起头看向令吏腾。
就连令吏腾这样的人都能被他们变成内应,那城内到底还有多少内应呢?
城外大军兵临城下,城内隐患不断,单靠一个曹县尉和那点守城部队,是根本就守不住的,他们甚至都不需要发起进攻,戚县就会如同泗水郡其他的县一样纷纷陷落。
“好好的睡上一觉,明日一早向全县百姓宣告投诚即可,随后会有人送你去沛县,至于往后再去哪里任职,这属下就不知道了!”令吏腾笑了笑,浑身轻松的说道。
“知道了!”王匡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他已经没有选择了,现在他只希望令吏腾能够说话算话,就算不能让自己去其他地方做县令,至少也要保住自己的这条命。
从令吏腾的话中,王匡倒是听出了沛县的那帮人好像跟陈胜吴广并不是一伙的,他们对于造反的方式也是完全不同的。
但现在只要一提起造反,首先想到的便是陈胜吴广,就连他这个沛县的邻居,在得知围攻戚县的是沛县兵以后,他也下意识的认为沛县是投靠了陈胜吴广。
整整一夜的时间,王匡都没有睡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满脑子都是焦虑。
令吏腾在离开县府之后,迅速的朝着黑暗中一道人影点了点头,随即又安排心腹通过别的城门离开,前往西门外去通报消息。
城墙上,曹县尉还在认认真真的检查着防御工事,时不时的催促着赶快将防御器械搬上城墙。
作为一名秦人,作为一名祖祖代代都为大秦留过血的老秦人,作为一名历经几代人努力,从最底层混迹上来的老秦人,现如今的曹密,也对当今的大秦恨的直咬牙。
按照战功,他本应该享受更好的待遇和生活的。
可是大秦一统天下之后,却并未兑现当初的承诺,而他因为身上有功,这才被将级委任为三川郡的一座守城二五百主,八年前这才升任戚县县尉。
曹密知道,像他这样的人,已经算是好的了,当年许多在自己手下征战的将士们,现在都只能在家中守着那么点田地刨土吃饭呢,而他们理想中人人坐拥一大片土地,在买上一大群奴隶的地主豪强生活也只能存在于理想之中。
老秦人肚子里有怨气,他们很不理解始皇帝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他们是胜利者,明明应该由他们来享受胜利的果实,现在却又归还给了六国遗民?
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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