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一号房内,紧张的气氛已经达到了顶点。
徐定坤清晰地感觉到死亡的阴影切切实实地笼罩住了自己,他的眼神中有些落寞,却没有恐惧。
自己的功夫,真的是很厉害,但再厉害,也确实打不过一把枪。
功夫,似乎真的是一种应该被淘汰的东西了,在枪炮面前,曾经让国人引以为傲的国术,渐渐日暮西山,就如现在的这个清国。
所有人的身躯都僵硬着,等待着枪响的那一刻,被动等待着一件惨事的发生,然后或者尖叫,或者悲伤,或者死亡……
就在这个时候,天字一号房的房门再次被推开了,一个漂亮的少年神情轻松地走了进来。
这个房间内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一直在原慈的注视之下,原本就是叫个姑娘而已,在他想来,以哥老会在此地的势力,这应该是很简单的小事。
没想到最后却变成了一件打生打死的麻烦事。
“没了灵气,出门前占上一卦都做不到了。”
原慈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接着站起身来,走出天字二号房,走过廊道,走到天字一号房的门前,推门而入。
“你是什么人,滚出去!”
张玉山见到又进来一名不速之客,顿时怒喝了一句道。
“小爷叔!”
刘匡义则是颤声叫了一句。
原慈没有和刘匡义说话,只是淡淡瞟了张玉山一眼,然后就直直朝那个金发碧眼,长的跟头熊似的洋人军官走去。
先是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那个黑洞洞的枪口,接着他抬头看着那个名字叫做巴甫洛夫斯基的俄国人,平静地开始陈述一个事实。
“这个世界,终究还没有完全成为你们的世界,对于某些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存在了无数年的力量来说,现在新的规则之力还不足以凌驾其上,不管是你手中拿着的东西,还是你身后的所谓国家,军队,都暂时还威胁不了拥有这种力量的人,而你现在所在的这片大地上,是那种力量的源起之地,也是根本之地,就算是如今,依然还有很多拥有这种力量的生灵存在,而我就是其中的一个,并且可能还是最强大的一个。”
“而我现在,就要从你眼前带走这个女子,你可以选择开枪,也可以选择沉默,但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都改变不了最后的结果。”
原慈的这段话,是用俄语说的,说的比那张玉山要流利多了,而出身莫斯科某个小贵族家庭的巴甫洛夫斯基,甚至还能从原慈的发音中听到最纯正的宫廷腔。
原慈的俄语自然是他师父教的,除了俄语之外,朱天照还教会了他英法德日……以及某个叫非洲的大陆上许多原始部落的语言。
朱天照一直很闲,特别是近百年来,灵气越来越少,闷在山中修行再久也提升不了什么修为,所以他变得很爱往山下跑,据说跑遍了这个世界的所有角落。
回来之后,朱天照自然会将他的所见所闻讲给原慈和阿朱两个听,一般这种时候,阿朱都会选择睡觉,但原慈不会,因为他也很闲,所以不但学会了那些稀奇古怪的语言,也记住了很多山下世界的事情。
只是他对于山下世界的了解,一直停留在一种很粗略层面,比如他知道如今的神州大地,气运已经陷入到了千年以来最低谷,但是刚才才清楚,原来神州已经沉沦到可以任由外人残杀自己子民的程度。
而刚才原慈说的话,巴甫洛夫斯基其实一句也没听懂,虽然原慈说的是最标准的俄语,他也知道每一个字的意思,但这些字和词语串联成语句之后,巴甫洛夫斯基就完全听不懂了。
此时这位俄国领事馆的武官,迷惑地看着这个突然闯进房中,对他噼里啪啦讲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的少年,然后问了对方一个问题。
“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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