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又朝坟场四周看了看,只见遍地荒草之中,满是大大小小的坟茔,群鸦呜咽之下,秋风吹来,忍不住勾起了一身寒意,他窘然一笑道:
徐恪身旁的舒恨天早已看不顺眼,此时两眼一翻,忍不住插话道:的亲来,我们也未必有这工夫陪他!……」
舒恨天话没讲完,未曾想,那一身锦服、体态微胖的中年男子却咳嗽了一声,面色一沉,不悦道:
舒恨天气得小眼翻白、胡子乱颤,上前一步就要动手,却被徐恪摆手阻住。徐恪朝那中年男子看了几眼,忽而冷笑道:
吧?」
徐恪话一出口,身旁的舒恨天与魏嘉诚都是一愣。那锦服中年男子却哈哈大笑道:
听闻眼前这位中年男子竟是汤山劭本人,魏嘉诚忙堆起笑脸,朝汤山劭连连拱手作揖道。
汤山劭大度地朝魏嘉诚挥了挥手,他又瞟了一眼魏嘉诚身旁的舒恨天,面露不屑道:
徐恪见那汤山劭处处一副居高临下、志得意满之状,心中甚感不快,然顾虑对方毕竟一位三品大员,执掌江南四府之财政大权,自己此来江南道办案,不到万不得已,实不必与一道之主官为难,遂强压心头之不满,耐着性子问道:
汤山劭脸露微笑,朝徐恪略略拱手道:「目
下已是未时,想必千户尚未用过午膳吧?不如就由本道做东,咱们上城里的楼外楼一聚?」
徐恪坐在轮椅上,望着眼前王大爷的坟包,摆了摆手,道:
汤山劭干笑了几声,见徐恪如此不给自己颜面,心中虽感万分不快,然面色却也不改,依旧和言道:
他又看了看徐恪身旁的魏嘉诚与舒恨天,见两人并无回避之意,只得接着言道:之罪,现已被关入杭州府大牢,接下来,不知徐千户欲如何处置那汪再兴?」
徐恪听闻啊汤山劭竟是为汪再兴而来,不由地有些意外,听对方言语中的口吻,不无求情之意,遂问道:
汤山劭点了点头,神色间甚是恳切。
汤山劭一言既出,不仅是徐恪,就连旁边的魏嘉诚与舒恨天也都是甚感诧异。他们既奇怪于一位堂堂的江南道经略使大人竟会替一个区区杭州府通判求情,又惊诧于这汤山劭对于求情之事竟一点也不避讳,一开口就直接承认。
徐恪朝汤山劭看了看,冷笑道:
汤山劭忽然改换了一副诚挚的面孔,再度恳切言道:
徐恪依旧冷笑道:
汤山劭还欲求肯,却见徐恪摆了摆手,朝舒恨天言道:
舒恨天推着徐恪的轮椅车,慢悠悠地从汤山劭身前走过,走时还不忘瞟了汤山劭一眼,不无得意道:的……咱们也去尝尝?」
魏嘉诚朝汤山劭拱了拱手,忙也跟着徐恪的车轮而去。
徐恪坐在轮椅之上,随着山路的颠簸,心中兀自在思忖着那汤山劭与汪再兴之间,到底是何特殊关系,竟要那位三品大员纡尊降贵,不惜低三下四来找自己一个四品官来求情。这时,忽听得身后的汤山劭朝自己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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