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来做什么?还想再欺负本宫主一次不成?”
“哪能呢!”白无命忙赔笑脸道:“本阁主此次来,是想帮公主一个大忙!”
“帮我一个大忙?”玉天音冷笑道:“你将我的七弦至宝打碎,能将它复原如初么?”
“我此来就是为了帮你复原‘七弦古琴’。”
“你能复原我的‘七弦古琴’?”玉天音凝神看着白无命,虽见对方脸上神情不似玩笑,然决计不信他会有如此能耐,不禁冷哼了一声,反问道:“此琴业已被你击成碎片,就算真君来了也无法复原,哼哼!你区区一条白龙,能有什么法子复原我的古琴?”
“就凭我手中的‘净瓶’!”白无命从怀中取出那一个白玉无瑕的小瓶,高高扬起,傲然道:“宫主,你的七弦古琴还想不想复原?”
“你竟然有观音大圣的‘净瓶’?!”玉天音一见那白玉无瑕的小瓶,心下立时大喜过望,忙将白无命引至自己的“紫云居”中,手指桌上的一对碎片,催促白无命尽快施法。
白无命不敢怠慢,手举净瓶,将瓶中玉液缓缓倾倒至古琴的碎片上,左掌向前,缓运仙力,一股氤氲之气自掌中倾泻流淌,只片刻功夫,一片片残碎的古木断弦尽皆回归原位,一架赫然一新的“七弦古琴”已然乍现于玉天音眼前。
“我的‘七弦’!”玉天音大呼了一声,手捧七弦古琴,如重获至宝,心情差一点喜极而泣。
白无命笑着拱手道:“玉宫主,先前白某多有得罪,还望宫主看在大家都在长安混口饭吃的份上,相互海涵吧!”
“这把‘七弦’毁于你手又复原于你手,本宫主不会谢你,最多不记你的仇就是,古琴既已复原,这里没你们事了!”玉天音冷哼一声,朝紫云居外喊道:
“无尘,送客!”
“是!”无尘应了一声,在门外朝白无命与李义躬身道:“白老阁主、赵王殿下,请!”
白无命左看右看,原本还想同玉天音说两句话,然见对方已下了逐客令,只好点了点头,带着徒弟步出天音宫之外。
……
……
白无命师徒离去之后,玉天音忍不住在自己的紫云居内抚琴数首,只觉琴音比之毁损之前竟更为悦耳动听,心中既觉意外又感欣喜,于是取出通灵珠,施法与十万余里之外的司命真君南无破通话。
“真君,那小白龙既已将我‘七弦古琴’复原,真君就不必再做法责罚那些小辈了。”
“也罢,依你就是!不过,本座过些时日会来一趟长安。”
“啊?真君能离得开司命塔么?”
“笑话!本座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谁能困得住我?”
“真君来长安所为何事?”
“自然是你的事。”
“我的事?”
“你这么快就忘啦?前些日那小白龙是怎么欺负你的?此龙胆敢如此放肆,本座若是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他以后岂不更加猖狂?”
“这……真君,恕天音直言,白无命既已将我的‘七弦’复原如初,我与他之间的仇怨也就两清,真君何必再……?”
“这件事已经与你无关!这是本座与小白龙的事!”
言罢,通灵珠内的南无破不待玉天音再言,随即隐没。
……
……
不知怎地,白无命今日整一天都意绪不高,心中总是有些怔忪不宁,他离了天音宫之后,并不往神王阁而回,索性与李义在城内到处闲逛了起来。
师徒两人从崇仁坊逛到东市,又从东市走到西市,再从西市行到摘星楼附近,不知不觉,日已下山,残阳带着万分不舍,万般无奈地从天之尽头隐没,黄昏如期而临,整个长安城都被一片昏黄夜色所笼罩……
李义见师傅始终面带愁容,有心帮他化解,便提议共赴摘星楼晚膳,白无命点了点头。
那摘星楼的掌柜今日竟见名扬天下的白老阁主与赵王同赴楼顶用膳,这可是一年中也难得有一回,自是极尽招待,发动十余位跑堂,上下忙碌不休,竭尽殷勤……
师徒两人饮酒谈话间,便聊起了远在天山查案的李恪。
白无命举杯满饮之后,却将酒杯重重放下,对天浩叹一声,忧心忡忡道:
“义儿,你说……你师弟他们,忽遭雷电之灾厄后,还能顺利往天山而行么?”
李义也学着师傅满饮了一杯,点头回道:“师傅不用担心,师弟年纪虽幼,然这一年来成长历练不少,这一趟天山之行,身边又有能人相助,想必能顺利抵达天山。”
“什么能人啊?他们这一帮人中,原本就属三公主有些法力,然此次三公主经受雷电之殛后,能保住性命已是不错了!之后她怕是元力虚脱,再也使不出法术,非但帮不上忙,反倒成了一个累赘。如此一来,你师弟身边,就只剩了一个弱不禁风的天宝阁大小姐、一头只知道吃的笨猪,一只就喜欢出风头的小白鼠,还有什么能人?!”
“师傅是担心,这一趟天山之行没有慕容桓跟随,无病不能应付?”
“依照常理,慕容嫣既已前往天山,慕容桓铁定会跟着去呀!为师这一次到底还是失算了,咳!……”白无命长叹了一声,举起酒杯,又是仰脖一饮而尽。33qxs.m
见白无命如此长吁短叹,李义不由大感意外,记忆中他的师傅行事向来从容不迫,无往而不利,怎地今日居然多愁善感了起来?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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