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的马蹄声在刘永的大帐外响起,赵统和廉踌等人集结在了这里。
“陛下若不使人追赶,恐怕这孟焯再次集结人马复来,其气势必然惊人,我等恐被其所败。”那位周姓将军首先说道。
“即便陛下不忍伤之,也应要其滞留在此,以做人质,借以胁迫南人,待抓住黎隐之后再行解释,亦不失为上策。”赵统也说道。
“二位将军所言有理,陛下不可优柔寡断。”廉踌说道。
刘永面带微笑。
“众位将军不必急躁,朕自有主张。”刘永说着,将桌上那封张皇后的书信小心翼翼的放进贴身的口袋,随后站起来,“传朕旨意,三军今晚好生休息,明日一早班师回建宁城。离京日久,朕要先回京城一趟,随后再来与孟焯决战。”
众人不明所以。
“去吧。”刘永不等众人出声,摆手道。
众人退了出去,只有廉踌还站在那里一脸茫然地看着刘永。
“朕就知你会留下。”刘永笑道。
廉踌皱眉。
“可是我家皇后姐姐在私信中另有说辞?”廉踌迟疑了一下,似乎在下着某种决心,说道,“陛下当知昔日周幽王和商纣王之下场。”
刘永大笑不止。
“你这厮,何敢将朕比之周幽和商纣?你家皇后姐姐也绝非褒姒和妲己。朕如此安排,你当真不明其意?”
廉踌摇头。
“朕就与你说个明白。”刘永说道,“明日待朕离开,你且带领五百士卒留守,寻树林茂密处扎营,严密监视。孟焯逃走,此番若来,必然比之前两次更加凶猛,得知我蜀军已经退守建宁,而朕也已经回京,其必挥兵长驱直入。届时,你只管放过其前军,而后尽毁其粮草辎重。朕从城中迎头杀出,再次生擒孟焯,当并非难事。”
廉踌如梦初醒。
“陛下果然好计!”
刘永收起笑容。
“朕虽有安排,只是不知那孟焯何时复来。”想了想叮嘱道,“你可在朕离开后,在当地百姓当中散布朕已经回京的消息,孟焯得知后,必然急切而来,也免得此战迁延日久。”
“微臣明白。”
半个月之后:
孟焯果然来了。
这一次,他身边所带的人马并不多,而且看上去远没有前两次那样彪悍。最令人吃惊的是,这些南人每一个人的头顶都用红色的扎巾包裹,身上的粗布衣物也大都是红色的、裸露着两个被阳光晒成古铜色的肩膀和手臂。
齐着腋窝下面的衣物却看上去很厚重,把大半个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
已经在密林中等待了足足半个月的廉踌得到报告后,一边立刻派人去给刘永送信,一边带着两名护卫打算抵近侦察一番。
“回禀廉踌将军,南夷人马已涉过泸水,正向此处而来,小人已经打探清楚,此番孟焯所带人马,皆是南方女子。”一名士卒满头大汗的从树林外面跑进来。
“军情大事,岂可儿戏?”廉踌喝道,“若是谎报不实,担心本将军取你项上人头。”
士卒吐了一下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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