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安侯爵贺家大院。
翌日,一声陶碎声从屋内传来,屋外女使皆伸长耳凑近了听。
“你这是做什么!”贺寻吓得站起了身,质问曹安珍。
昨夜的事,贺寻一早才听闻,便是直接来询问曹安珍,贺寻觉着曹安珍公然拦截曹家娘子是大不妥,这才好声说了曹安珍几句,便惹得曹安珍恼火摔茶盏。
“我自认我已够仁慈,便是公然打了她我也不怕!”曹安珍朝贺寻说大声话。
“你不怕,我怕!”贺寻双手紧贴着双胯,脑袋跟着抖了抖。
“若真真不是那曹家娘子,夫人又当如何,若因此事你大哥携众臣掺我贺家一脚,那我们贺家百年的基业,便是陷入险中之境!”贺寻比手画脚,又是指天对地,激动得很。
“我们的姑娘被人给害了!若不是那温家郎君救我们姑娘于危难之中,恐我们的姑娘,你的女儿,便是竖去国公府,横回贺家...”曹安珍手指向温府方向,脸对着贺寻大声吼着。
“若不是夫人自个儿做妖,知书何会如此?”贺寻也大声,但未带怒气。
“主君此话何意...”曹安珍一手撑着离开坐椅,神情黯然失色:“主君莫不是以为,是我陷害知书落水...我为何如此做,那可是我十月怀胎,险丧命生下的女儿,我疼惜都来不及,我为何会害她?”
“主君一心只有贺家,可我只有知书,我再如何,也断不会对自己的女儿动手!我纵然心狠手辣了些,可也断不会拿自己女儿的命去赌,便是赌,也是拿我自个儿的命!”曹安珍湿润了眼眶,满脸失望的瞧着贺寻。
贺寻被曹安珍这番泪水给看愣住,原贺寻与曹安焱是想到一块去了...贺寻也原以为知书此次落水是曹安珍的设计所为,可今见如此,贺寻心中的愤怒及怀疑瞬间化为乌有...可真的是他多虑了吗?
曹安珍说得有理,她再如何心狠手辣,也不该会对自己的女儿动手,且这是万险之计,保不好命就没了,于她而言,那可是比要她命还残忍的。
“夫人...”贺寻后知后觉,这会也自知是自己的过错,也愧疚自己眼中尽是贺家,竟不了解自己的夫人,甚至怀疑她。
“夫人又为何如此确定就是曹家娘子所为?”贺寻安抚曹安珍,扶着落坐自个儿身后的靠椅上。
曹安珍这会是心凉了,她怎么也难以想到自己的夫君竟怀疑她会对自己女儿动手。
见曹安珍不说话,满眼尽是失望,贺寻这会是无奈,也着急。
“此事,我断不会坐以待毙...便是赌上贺家,也要讨个公道...”贺寻瞧了一眼曹安珍,可曹安珍始终无表情变化,眼看着地上。
贺寻一想到拿贺家赌,又有些怂气:“我...我先去看看知书”
曹安珍一听,闭眼叹气,无语至极...
忠勇伯爵温家-大房世倾院。
屋内纸窗个个关得紧实,世倾屋内的炭炉烧得火旺,为防火花喷射而出惹火燃,便是在炉外地铺了两层浸过水的粗麻布,又有一小厮坐旁看护。
鼻塞之人闻不得香,这会屋内香炉的香全给盖灭,屋内仅有一股浓烈药汤味及淡淡火炭烧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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