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瑞文脑海中闪过什么,只是一时没抓住。
眉头皱了起来,若有所思的看向这几处,而后又抬头,其他地方似乎也有,不过相比起中间那一道很明显的倒塌,这几处其实并不那么明显,经过几日,现在只隐隐看着似乎是往后院去的方向。
“父亲,红杏说钱夫人是自己过去后院跳井的,当时她正在帮着钱夫人收拾屋子,没注意到,发现冲过去就看到夫人跳了井,惶急大喊,金玉正巧进来,帮着她一起把钱夫人从井里拉出来,对吗?”
井的确不深,但也不是一个丫环可行的,金玉是个会水的,先跳了进去,把钱氏救上来后,红杏扔了腰带下去,两个丫环一个拉一个推的把钱氏从井里弄出来,而后再把金玉拉出来。
虞瑞文点点头,两个丫环的确是这么说的。
“父亲,既然去的时候是钱夫人一个人过去的,两个丫环也不可能拖着过去,那一条往后院的拖的痕迹是什么?”虞兮娇又指了指这几处问道。
虞瑞文一愣,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大变,蓦的蹲了下来仔细查看。
“父亲,这里有先拖过去的痕迹,而后才是拖回来的痕迹,很巧,拖回来的痕迹压住了拖过去的痕迹,不过有一些应当也没那么周全,必竟这周围的草这么多。父亲再看这边。”
虞兮娇又指了指拖痕明显的另一边。
“父亲,这边的草和那两边的草,和有向后痕迹的草有些不同,您能看出来吗?”
虞瑞文脸色阴沉的几乎滴出水,呼吸也不由的急促了几分,握了握拳头,然后又重新站起。
很明显的一条向回廊处的拖痕,两个丫环把钱氏救起拖回来的。
他当时也只是看了看,没想太多。
现在仔细看时,却发现有些不同,拖痕的一边,会有些浅浅的不同于拖痕的痕迹,草趴塌的方向和当中拖痕的方向相反。
这些痕迹比较浅,有时出现在拖痕的左边,有时在右边,有时甚至看不到,单独看一点,绝对不会发现。
只有综合起来,才能看到这一路其实是连续的。
再看拖痕中的草,弯折的特别厉害,左边或者周边出现向后痕边的边缘交界处,也同样弯折的很,倒是相对着出现相反痕迹的另一边,同样是边缘地带,草折的看着比对边好许多,经过这几天,隐隐有站起来的趋势。
虞瑞文的心口重重的被击了一下,眼神骇绝。
“这两个丫环一个是钱夫人的,一个是虞玉熙的,很巧,金玉过来的时候,钱夫人出了事,更巧的是婆子的钥匙挂在了门上,当时也不急着去问,后来周夫人去问的时候,婆子也说可能忘记了,并且拿出了钥匙。”
虞兮娇继续道。
这事虞瑞文知道,事情虽然是巧合,但其实就是这么巧,只能说二女儿对钱氏有心了,一直命人注意着明月小筑,这才有了红杏一叫,金玉就冲进来的事情,仔细想想,唯有婆子的钥匙空挂一事,让人觉得巧合了些。
“祖母后来又让秦姑姑问过,这一次婆子说……钥匙之前不见了,出事的时候她才发现钥匙不见了,后来跑过来时,许多人都往院子里冲,婆子就在附近找了找,一找就找到了钥匙,怕担责任,也只是说可能不小心空挂了,必竟这一次空挂不但无过还有功。”
虞瑞文的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紧紧的抿着唇角,一句话也没有,虽然是站着,看着却像是风一吹就要倒了似的。
“父亲,女儿告退。”虞兮娇知道这个时候已经不再需要自己多说什么了。
父亲只是软弱一些,并不是真的瞎。
祖母的事情,的确是没有证据,但这一次却有迹可寻,钱老夫人的手伸不进来,虞玉熙能靠的只有她自己,仓促之间又要嫁人,还要和自己翻嫁妆的老帐,根本不及带走红杏,可能她许了红杏以后会带走她,但必竟现在做不到。
做为钱氏身边最后一个丫环,红杏就算要离开宣平侯府,也得等钱氏的丧事结束之后。
虞玉熙如此恶毒,为了目地不择手段,必须早早的和宣平侯府撕扯开,但她必竟是父亲的女儿,养了这么多年最心疼的女儿,又岂是想直接舍去就能舍去的。
况且虞兮娇也不觉得把虞玉熙留在府里好,这个人就当推出去,有她在,钱老夫人的后手才可以一一舒展开。
只不过,争斗的地方不能是宣平侯府。
宣平侯府和虞玉熙断绝了这份难以撕开的亲缘……
虞兮娇离开后,虞瑞文又呆呆的看了许久,最后动了动木木的腿,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安和大长公主的院子而来,好几次,他都不得不停下,眼前一阵阵发黑,二女儿什么时候变成这么一个人的?
这真的是他的二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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