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灌注了我七成的炁量。这一刀,灌注了我全部的精气神。这一刀,是我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主动朝着命运发出的呐喊与反抗!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一瞬间彻底爆发出来!法刀迸发出炫目的璀璨光芒,带着灼热的气息。剧烈震颤着,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和意志一般!我甚至能够感觉得到,当我斩出这一刀的刹那,我的境界竟然得到了提升。似乎在这种生死之间的刺激和毫无保留的爆发之下,人的潜力也得到了体现。我隐隐有一种直觉……如果这一次我能侥幸不死,我能够顺利活下来的话。那我的修为境界,会得到一个质的提升!“可惜,这就是我命中注定的第三次生死劫吧?怕是逃不掉了吧……”我心中清澈如水。同时对于死亡,竟然已经没有了半点恐惧。非常坦然地迎接自己在这一刀斩出之后,即将面对的死亡厄运。此时,我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像是变成了电影慢镜头一样。终于!我挥出的法刀,在距离这邪修“观主”的脖子还有两寸距离的时候,被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指夹住了。砰!一团白光炸开。并且在这一瞬间,有一股阴冷至极的炁,顺着法刀反向传递回来。让我不由得浑身一颤,整个人感觉像是寒冬腊月被丢进了表层结冰的水里一样。而周围的一切慢镜头也恢复了正常……“果然,还是被这家伙给挡住了。以我现在的修为,想战胜这种堪称魔头的家伙,还差得太远了。”
我心里还有那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也彻底破灭。下一个瞬间,一道阴冷冰凉的炁击打在了我的胸膛,把我整个人给打飞出去好几米距离,摔在冰凉的地面上。浑身剧痛无比!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跟散架了似的,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而且那种阴冷冰寒的感觉,像是跗骨之蛆一样,深入到五脏六腑,让我整个人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好可怕的邪炁!不需要任何技巧和术法手段,直接这么简陋地用来攻击我就能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我抬起头,看着对方用两根手指夹着我的法刀,一步步缓缓朝我走了过来。然后,抬起脚,一脚用力踩踏在了我的胸口上。“咳咳咳……”我顿时剧烈咳嗽起来,喉咙里都是血腥的气息。我用一种镇定的眼神盯着他。“什么让我臣服,做你手下的鬼话,就不用说了。小爷不习惯向邪修低头!你杀了我吧。”
但没想到是,这个邪修“观主”竟然没有接我的话,也没有看着我——反而是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夹在手里的法刀,眼中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芒。我能看到,他的两根手指头在缓缓流血。在和法刀刀刃接触的地方,左右各有一道明显的伤口!鲜血顺着手掌,流到手腕,然后沾染在他的黛色长袍和金色滚边刺绣上。突兀的色彩对比显得非常鲜明和几分诡异……这也就是说,我刚才那一刀,其实还是伤到他了!这邪修“观主”在仓促之间——或者说是轻视我之下,徒手接我的法刀斩击,还是受了伤。他低头,看着我,用一种古怪的语气说道。“说实话,小老鼠,你真的非常让我惊讶。年纪轻轻,竟然真的能够伤到我。我都已经十几年,没有受过这样程度的伤了。都快要忘了,流血是什么样子了。”
我心里冷笑,刚想再说几句狠话嘲讽他一番。但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的下一句话,顿时就让我整个人震惊了!他说。“只是更让我惊讶的是,对我造成伤害的,竟然还是这同一把法刀。呵呵……找了十几年,原来她是在这儿啊。”
什么?!同一把法刀……她在这儿……一听这邪修“观主”的话,我先是一惊,然后立刻反应过来了。几乎是脱口而出。“原来当年,就是你趁我师父渡劫的时候偷袭她?然后追杀她。才导致她重伤垂死,流落到两河镇这儿来!”
我的眼神,顿时变得狠厉凶狂起来。像是受伤的野兽,死死盯着他。邪修“观主”听了我的话,也是一愣。然后大笑起来。“哈哈哈!果然啊,你居然是她的徒弟啊?她果然没死。居然还收了个徒弟?我说嘛,你这小家伙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比很多道门大派的弟子都不遑多让。若是普通的民间散修法脉,怎么可能做到这一步。”
“而且,她似乎还把自己过去的一些事告诉你了?那个可恶的女人……对你竟然这么信任有加?甚至连她自己以前用过的法器都给你了。啧啧,真是让人羡慕嫉妒的事儿呢。”
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竟然语气罕见的有些怒气,踩在我胸口上的脚都用力地拧转了几下。我顿时感觉整个胸膛都仿佛要被踩碎了一样。而且这家伙在用力的同时,还有一股冰冷的炁息继续打入我体内。似乎骨头、内脏,都要被冰冻住了一般。咳咳……我忍不住张嘴吐出一大口鲜血来,染红了我自己的衣领和胸口。但我却嘿嘿嘿的笑了起来,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看着他。“你这邪恶的狗东西……听这意思,你好像认识我师父?那么我猜测一下。你很可能是我师父曾经的追求者吧?毕竟我师父那么美,又那么强,追求者应该很多。”
“但她从来不拿正眼看你,甚至看不起你这样的垃圾。所以你恼羞成怒,才会在她至关重要的时刻偷袭她。导致她差点身死道消。我说的没错吧?”
这是我猜的。但或许是真的猜中了,踩到了他的痛脚。这家伙又是一脚踢在我的胸口上。砰!我整个人像是皮球一样倒飞出去,再次飞起落下,摔在冰冷的地面。但我却还在笑,继续嘲讽道。“怎么,恼羞成怒了啊?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大魔头,喜怒不形于色,我这种小角色说什么你都会很淡定呢。”
唰!他整个一晃,像是影子一样来到我面前。再次抬脚踩在我胸膛上,用力拧转。胸膛起伏,似乎是在平息自己的气息。呼……他长出了一口气,轻笑了一声。“果然是那女人的徒弟,连损人的功夫都一样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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