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坐满了人,而每个人都有一个特殊点,那就是接触过民调局诡异事件。
此时,何天林已没有耐心再废话,直接把赵雪写的行动告禀推到了几个人的面前:
“行动告禀出来了,和他之前跟我说的几乎一模一样,就连很多的细节都在这里写明了。
民调局真的在医院进行了招魂仪式。
关于此次西河里路的案件,赵雪并没有一直跟随参与,所以没有太多详情。
但值得注意的是,她的报告中明确的提到,当时她在工地听到下面传来了阵阵激烈的打斗声。
不久之后,民调局的人从坑洞内上来,这也是在赵雪的报告中,第一次提到了僵尸这两个字。
以及在对接下来提邢司队员炎麒麟的描述中,变得格外夸张。
她表示炎麒麟一身黑雾相随,使得僵尸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最终被一张符箓封住,放到了棺材里送回民调局。
随后在案件结束的前一晚上,民调局在烟郡山海边进行了一场仪式。
据说这仪式是为了僵尸准备的,纸人、纸牛引路,带回了崖山战役丧生军士的执念。
海面站满了无数大宋将士,在阴气形成的白雾之中若隐若现。
封局长大兴仪式,送走军士执念,西河里路事件方才了结。
关于这场怪异仪式中的所见所闻,赵雪都已经写在了行动告禀里。
然后,就是侦查司的痕迹复原结果了……
各位看看,然后说说看法……”
短短的10来分钟里,整个会议室内针落可闻。
所有翻看过这份行动报告的人,脸色都越来越差。
何天林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中,心中也在不断思索着,却迟迟拿不定一个准确的定论。
这些事情可不是能用巧合就解释的通的,更何况林峰和赵雪都对这些怪事在不同角度做了全面阐述。
民调局肯定有什么众人不知晓的秘密,但是这个秘密对于何天林等人而言,实在是有些很难接受。
“我只能说,有些不可思议。”
“或许,民间的一些说法,是真的?”
“虽然我们坚定格物科学,但有些时候吧……”
这场会议召开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可实际上几人并没有表达出什么太过清晰的观点。
任谁也没见过这种路数,更没有应对此事的经验。
在大家看来,这份行动报告就像是民间鬼故事似的,又是招魂又是古怪仪式。
再加上痕迹侦查司对现场的痕迹侦查报告,也同样离谱。
但问题就在于,赵雪报告里的战斗内容,竟然和痕迹侦查司的结论产生了不谋而合的相同点。
这些事情叠加在一起,就形成了一个无解的局面。
眼见会议陷入到僵局之中,纠结了半天的王朔,此时方才下定决心了一般,开口说道:
“各位大人,林组长当时在医院调查,所以我替代他率先前往了工地。
那时候的民调局,基本上已经结束了行动,但却要求我帮他们送回一样东西。
那是一口棺材,但送回棺材的过程中,出了点事儿……”
王朔面色沉重的将那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在讲述完之后,王朔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古怪了。
在几人的注视下,王朔有些欲言又止的说道:
“我个人觉得,民调局可能真不对劲,至少我这亲身经历,不可能是什么幻觉。”
王朔的这番话算是给在座众位起了个头,所有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对于此事感到颇为惊疑。
“我实在不想说这句话,但现在却不得不怀疑,难不成真的有那种东西?”
“一件两件可以是巧合,三件四件就解释不通了吧……”
“这应该算是非自然之事了吧?”
林峰的脸色也有些异常,似是想起了什么,最终叹了口气,道:“既然大家都说到这里了,我也说说我的看法。
前不久龙华路失踪案的时候,我一直暗中跟着几人,但他们却在调查期间神秘失踪,随后又突兀出现,然后案子就告破了。
当时,他们就一辆车,三个人,是怎么把一群失踪的人给带出来的?这个问题我到现在都没想通。
还有,这次的西河里路案子里,我去医院走了一圈,看到了一些香灰,这或许不能代表什么。
但是我走访附近百姓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一个特殊情况……”
林峰深吸一口气,脸色有些不自然:“这个我本是不打算说的,担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你们……
据说,医院那晚,路边有人看到了一些东西!
是一个红衣小孩,还有柱子,但我查了路边和医院监控,此说法极有悖论,但是根据路人的描述,却又完全对的上。
疑点重重,但如果套到非自然上,却又合情合理,这……”
闻听至此,会议室内早已针落可闻。
大家都没有说话,坐在原地有些呆滞。
林峰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这些事儿的确发生过,哪怕再不信,现在也无法解释。
王朔适时打破了沉寂的气氛,道:“那晚我送棺材到流火大道,总觉得那里说不上来的怪。”
“可说到底,也都是推测,咱们始终没亲眼所见啊!”
“确实,要是能亲自去流火大道看看,让民调局带咱们观瞧一些东西,就好了……”
“没有证据,一切都得不到证实。”
众人的窃窃私语,说的都很隐晦,显然在这种场合大家都有所顾忌,虽然心里犯嘀咕,但又不能直言。
而将这些话听在耳中的何天林,此刻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稍稍加重语气,打断了众人的谈论:
“好了,各位注意自己的身份。
什么非自然之事,什么妖鬼之说,那都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刚才谈论的话,我希望能就此终止在这间会议室里,出去以后任何人不要提起。
你们都先去忙吧……”
何天林意味深长的看着众人,在场诸位纷纷站起身来,相继离开了会议室。
然而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何天林却是一脸凝重的走到窗边。
表面看起来平静的他,实则早已经心乱如麻。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这其中的不对劲之处?
刚才他说的话只是为了稳住众人,不希望让这种不利的言论在提刑司内流传开来。
但实则在何天林的心里也直犯嘀咕。
民调局所涉及的这些事情,实在是有些蹊跷。
非自然之事,真的存在吗?
一切终究只是调查推测,不曾亲眼看到,无法做一个定论啊!
而且这些事儿,不管真假,暂时也没法和上级做汇报。
随后,何天林在片刻之后,忧心忡忡的回到了办公室里。
基于目前这些线索来看,很难对民调局作出一种定义。
但何天林心里很清楚,民调局一定有什么外人不知晓的秘密。
但要想搞清楚这个秘密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毕竟民调局隶属于兵府,就算提邢司想查也没这个权限。
不过转念想想,何天林也开始好奇,烟郡总兵李国威在这之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民调局的秘密,他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而以后,郡内有没有获悉民调局秘密的机会?
说话,他们现在对于流火大道,是越来越好奇了。
就在何天林皱着眉头思索这些事情的时候,走廊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副司长王宗恒拿着一份文件袋,走入办公室中。
“司长,你猜这份文书是哪儿递交的?”
何天林错愕的摇了摇头。
王宗恒一边打开文件袋,将里面的文件拿出来,一边一字一顿的说道:
“民调局,还是盖了民调局官印的文书。”
“什么?”
闻听此言,何天林顿时来了兴趣,他赶紧拿过文件来看了一番,随后深吸一口气靠坐在了椅子上。
“民调局想要借调赵雪……”
何天林的这番话,同时让王宗恒也感到有些意外:
“啊?从我们提刑司调人,还指名道姓要赵雪,民调局这是什么意思?”
何天林对此自然也感到疑惑,他在思索了片刻之后方才说道:
“难不成是因为这赵雪参与了民调局的案件调查,知道了民调局的不少事情,所以这民调局局长才会想要把人调走?”
何天林这个想法,偏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但此刻在他们看来,这却是一种比较合理的推测。
“司长,反正咱们的所属不同,按理说民调局跟我们也调不着人。
您要是觉得不妥,回绝了就是。”
何天林无奈地叹了口气:
“哪有这么容易,民调局才刚刚解决了城府的麻烦事儿,也算是变相的帮我们解决了麻烦。
要不是民调局的话,这事肯定得落到咱们提刑司的头上。
里外里,民调局也算帮我们了忙。
而且这文件上是带了官印的,走的是正规大炎程序,说明这民调局的局长,态度非常坚决。
你信不信,咱们前脚把这文件打回后脚,烟郡兵府总兵的电话就得打到我这儿来。
搞不好,李总兵还能一个电话打去城府?
想不通这民调局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愣是让李总兵如此拥护,这个机构绝不简单啊!”
深深的叹了口气,何天林捏了捏紧锁的眉头说道:
“这民调局的水很深,日后咱们少不了要跟他们打交道。
赵雪本来也才刚到咱们提邢司不久,既然民调局要,就拿她做个顺水人情吧,借此也能搭上民调局这条线……”
何天林对此事也感到有些无奈,他本来还想再多询问赵雪一些关于民调局的事情,不承想民调局的调令来的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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