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三天后才起身,书写“执”字,这个字,将终生与他相伴。
…
业海,青莲上御收回目光,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结果比想象中好,此子,似乎看清了什么。
有些事,在常人眼中普通,但在他们眼中却意义非凡。
此子尽管修炼岁月少,却一样能看到这些,不愧是可以领悟因果的天选之人。
如此,也就可以放下欲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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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后,距离陆隐离开第六宵柱两年了。
天元宇宙,无边无际的虫海看不到尽头,时不时有怪异而强大的虫子撕开虚空,从一个平行时空去另一个平行时空,也时不时爆发大战,人类修炼者凭自身战力或者科技外力等消灭虫海,往往可以清理几个平行时空,但很快那些平行时空又被虫子占据。
灭无皇坐在一颗残破的星球上,看着脚下大地分裂,朝着星空散去,撞向另一颗星辰,他躺倒在地,想起方寸之距的遭遇,这就是那家伙说的,和平?
几年前,他跨越方寸之距,到达了天元宇宙,入眼看到的就是虫子,无边无际的虫子。
他本以为这是天元宇宙的特色,认为这些虫子或许是天元宇宙高手圈养。
但他错了,当他进入天元宇宙,遭遇那些虫子后,就被无边无际的虫海淹没,尽管那些虫子于他而言毫无威胁,挥手就能抹灭一片,但数量实在太多了,而且偶尔也能冒出几个厉害的。
有些虫子战力低微,手段却很诡异,着实能恶心人,有些虫子本身长得就恶心。
他在不断抹杀虫子的过程中,好不容易找到天上宗的人,但他居然被当成虫子,如果不是那些人知道陆隐,并奉陆隐为主,他都能宰了他们。
他跟随那些人去了天上宗,不得不说,那天上宗很恢弘,气势竟不在天外天之下,当他看到天上宗的一刻,下意识就把德字旗拿了出来准备挂上。
他跟天上宗那些人解释清楚,并道出遭遇了厄难一事,但天上宗那些人对他极为警惕,并不完全相信,好吧,无所谓,他本来就没打算让他们完成相信,只要能挂上德字旗,在天元宇宙作威作福即可,天元宇宙的人怎么看他,他在乎?
但他小看了天上宗。
一个叫陆源的,明明只有始境战力,却居然跟他打的有来有往,他有把握击溃那个陆源,论本身战力,那人力量虽大,但远远比不上陆隐,灵化宇宙渡苦厄与始境高手那么多,灭无皇自问放眼灵化宇宙都是仅次于御桑天,无皇他们的绝顶强者,纵横天元宇宙还不简单。
但那个陆源,居然能用天赋弄出一大帮强者,什么点将台,什么封神图录,莫名其妙,名字倒是挺唬人,弄出来的高手实力也就那样,但架不住数量多,他居然很难拿下。
凭始境能跟他灭无皇打的有来有往,这个陆源绝对是奇才,有相当恐怖的作战意识,一旦再往前进一步,渡苦厄提升一下,他还真没把握能压得下。
然后,一个叫古神的家伙回来了,跟他硬顶,他居然顶不动。
这个古神仗着叫什么掌之境战气的,居然让他不太打得动,见鬼。
再然后,一个叫江峰的家伙出现,他的日子开始黯淡无光,那个江峰战力诡异的可怕,让他毫无还手之力,有种面对御桑天的无力感,不,更无力,不知道怎么回事。
然后,他的德字旗就被没收了,还被逼着发誓帮天上宗与虫子厮杀,他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不是说天元宇宙没什么高手吗?不是说很和平吗?不是说留守的都是些老弱妇孺吗?为什么那几个绝顶高手不杀去灵化宇宙,那个江峰留在这干嘛?去灵化宇宙啊,去恶心御桑天呐,这搞得跟特意留在这恶心他一样。
灭无皇着实被恶心了,虫子恶心他,天上宗那些人恶心他,他根本不想打,转身把自己埋土里,谁都别想找到我,大不了跟在灵化宇宙一样躲起来。
无线蛊震动。
灭无皇瞥了眼,不接。
无线蛊持续震动,他不耐烦,刚要收起,目光忽然瞪大,望着无线蛊,无疆回来了?
…
灵化宇宙边境,一道人影忽然冲过门户,朝着灵化宇宙而去。
众多修炼者出手抵挡,打的星空崩裂,太多修炼者喋血,来人冒死闯入,正是厄难。
厄难一把取出虫巢,扔向灵化宇宙深处,自己朝另一个方向逃离,嘴角含血:“任务完成了,真希望能看到虫子出现在灵化宇宙的一天,哈哈哈哈…”
…
时间不断流逝,不会因为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件事而停下。
一转眼,十年过去了。
陆隐在东域那条河流上已经很出名,无数人慕名而来求字问卜,十年的时间,让陆隐似乎忘了烦恼,他看着一个个人经历的过往,感受着他们的烦恼,体会到了尘世百态。
幸福有一个模板,每个人好像都一样,但不幸,各有各的不同。
不管是强大的修炼者还是凡人,情绪对每个人都很公平,他们都会高兴,哀伤,愤怒,惋惜等等。
这十年对陆隐来说似乎没什么用处,却又似乎很有用。
他想要拿起执念,却最终,放下了执念,他什么都没看透,却又好像明白了什么,有些事,顺其自然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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