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修嗔道:“宫里不管饭么……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沈烈哑然。
无言以对。
一旁妾室芸儿和陪嫁丫鬟,便捂着小嘴偷笑起来,温馨中沈烈匆匆填饱了肚子,便起身告了个歉。
然后急匆匆离开了内宅。
张大小姐便撇着小嘴儿,腻着声音喊了一声:“老爷慢走呀……再来呀。”
沈烈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而身后。
女子莺莺燕燕的娇笑声响成一片。
上午。
西苑。
随着沈烈赶到了西苑。
翻身下马。
向着湖心亭中的万岁爷走去。
李如松大老远便吆喝上了:“沈烈,你晚了!”
沈烈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赶忙向着皇上行了一礼,随着他走入了湖心亭,君臣三人便又兴冲冲的开始嘀咕着。
关于这西苑讲武堂的选址。
忙乱中。
过了正月。
随着节日的气氛渐渐消褪,这大明皇城便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忙,官员结束了休沐回到了衙门。
各行各业,贩夫走卒开始了年复一年的忙碌。
而少年天子则迫不及待,将早已经备好的圣旨明发了下去,昭告天下的同时,甚至还主动召开了大朝会。
看得出来他卯足了劲头,要在大朝会上好生与那些满口大道理的清流言官理论一番。
又是有一个清晨来临,当太阳照常从东方升起。
文武百官排着整齐的队列,在礼官引领下来到了金水桥畔,鼓乐声中,万历十年的第一次大朝会拉开了序幕。
气氛有一丝丝诡异。
百官之首的张居正重病卧床,换成了代理首辅张四维,而今日的言官清流们却格外低调。
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看着脚尖。
标准的泥菩萨。
随着礼官上前一步,高声唱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朱翊钧立刻便在御辇上打起了精神,将灼灼目光看向了御史台,翰林院的清流们。
甚至摩拳擦掌的准备好了口舌之争。
可是一刻钟过去了。
没人出班上奏。
半个时辰过去了。
金水桥畔依旧鸦雀无声。
这尴尬的沉默中。
复杂主持朝会的礼官百感无奈,看了看面红耳赤的皇上,只得又高唱了一声:“退……朝!”
随着百官散去。
站在不远处旁观朝会的沈烈,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巴,看着那些一言不发的大人们。
又看了看尴尬的少年天子。
一时哑口无言。
“好嘛!”
沈烈不由得哑然失笑,很好的领教到了这些大人们的手段,辩不过便开始装聋作哑。
摆明了非暴力不合作,又叫摆烂,躺平,装死……
以至于。
君臣二人精心准备的这一拳便好似打在了棉花上,别提多难受了。
长见识了!
和这些老谋深算的大人们相比,他沈某人和皇帝都太嫩了。
看着一言不发,排队退场的大人们。
沈烈幽幽的叹了口气:“这大明呀。”
终于显露出一些盛世掩盖下的顽疾了。
不过。
沈烈却一笑置之,他知道自己该动身回通州码头了,大人们不合作,万事都得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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