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沈大人的唾沫星子喷到了脸上,王虎也不敢擦,便只好连声应道:“是,小人明白……大人您就瞧好吧!”
别的不行,要说罗织罪名,构陷……
这事儿俺门儿清呀!
说着。
王虎便摘下了腰刀,站在窗边摆出了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向着那些私下交易的粮商喝道。
“干什么的……散了,都散了!”
都疯了吧!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里抢食吃,厂卫不收拾你们,你们也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了。
这一嗓子吼出去,拥堵在谷物所外,街头巷尾的那些鸡贼粮商们抬头看了看,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便赶忙灰溜溜的走远了一些。
“等着!”
王虎恨恨道:“别跑!”
明天就抓你们!
他跟随沈烈日久。
心中了然。
反正就别提钱。
动什么也别动沈大人的钱,动他的钱就是要他的命!
好嘛!
瞧着咱家沈大人这龇牙咧嘴,双拳紧握,睚眦欲裂的样子,就差从这三楼的窗户里跳下去咬人了。
良久。
沈烈才松开了拳头,又往周围看了看,然后又吩咐了起来:“今晚你带着人,在外面的街道上搭棚子,将桌子摆上,叫文书们在街上办公。”
这买卖也太火爆了。
扩建,必须扩建!
“不论如何也要满足商贾们的需求。”
在沈烈急吼吼的叮嘱下。
这下子。
交易所变交易市场了。
“大意了,大意了……”
沈烈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尴尬的摸了摸头,终究是他小看了这漕运,这通州码头的货物吞吐量。
简直恐怖!
不过说起来……
这么大个王朝,连个农产品交易所也没有,确实说不过去,这可真是日进斗金呀!
可是很快沈烈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他缺人。
“人,老子现在缺人!”
一把揪住了王虎的官服领子。
沈烈又急了,吼着道:“账房,文书,木匠,瓦匠,管仓储的,苦力,赶车的,更夫……过两天还要修路,修码头,清淤泥……连夜去找人!”
王虎一哆嗦,忙道:“大人呐,这苦力倒是好找,这码头上最不缺的便是脚夫,可账房和文书可就难办了。”
王虎不由得苦起脸来,这个年月会算账,会识文断字的账房,文书一类人可是稀缺物种。
至少也得进过学,上过私塾,还有是个童生吧,要是有个秀才功名,又愿意干这种卑微的行业。
那可就是妥妥的白领阶层了!
怨不得王虎发愁。
这一夜之间。
让他去哪里找上百个账房和文书?
沈烈也觉得有些过了,忙撒开手,拍了拍王虎瘦巴巴的肩膀,循循善诱道:“想想办法嘛……可以去漕运总兵衙门里借一些嘛。”
王总兵不是你亲舅爷么?
这点面子总得给你吧。
“高薪!”
沈烈脸一沉,低声道:“愿意来的……本官给双倍俸禄,双倍不够那就三倍!”
“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王虎又一哆嗦,忙道:“哎!”
“再不够……”
沈烈沉吟着,低声道:“可去京营找丰城侯,去内廷找冯公公,别管是缺胳膊还是少腿的,三条腿还是四条腿,会敲算盘就要!”
可王虎一愣,有些狐疑道:“还去京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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