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年龄,赵忡该比这二妮的生父,不过在这里却不怎么看年龄,所有人都叫他二哥。这是山寨中的威信。
二妮这性子,说起来非但不招人烦,有时候还让人喜欢。
何途也还是想跟她闲扯几句的,索性撇嘴道:“听你这几句话,你还是个读书人了?”
“读书人算不上,都是以前等私塾里的那些人,等他们出来我好哄他们的吃食。无聊时就听了一些,若是写出来,我可就不认识几个字了。”
“这么说来,你也跟二哥一样,大字不识几个呗?”
“你……!”被何途那么一说,无言可对的二妮抬起脚朝着何途的脚上踩去。
不过却被敏锐的何途给躲了去,“你这小性子,我可是清楚的很,还想踩到我?”
“谁让你一开始吓我的。”
“那也是你先骗我的。”
“那个叫诈,诈唬人你懂吗?”
“大字都不识几个,你还想学着诈唬人了?好歹也找个会诈唬的人学学再出来卖弄。”何途扬起手臂美美的伸了个懒腰。
趁着何途没在注意,二妮又是快速抬起脚踩了下去,这次扎扎实实的踩在了何途的脚背上。
看着何途脸上的差异神色,二妮得意的笑了起来:“踩到你了吧?让你总说我。”
看着二妮那无忧无虑的开心样,何途也只有跟着笑了。
这小姑娘,看似是在争执识不识字的问题,谁想到她的内心却一直在想着如何踩到自己呢?!
月光下,两个人就像是情侣一般,坐在一起前仰后合的笑。
好一会之后二妮才止住笑问道:“那你认识字吗?”
“认识……也不认识!”何途抿嘴想了想才道:“应该能认出一部分吧……”
“不认识就不认识呗,还应该能?我又不会嘲笑你。”
何途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毕竟他没有这年头的记忆,名字是前世的,唯一的记忆是在囚车里那段关于这个世界如何被抓的事。
一些简单的字何途也许认得,但复杂的该是没的谈。
二妮自然看不透何途此时在想事情,只是顾自的乐着说道:“不识字你刚才还学别人作诗词?壮志饥食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听说胡人很凶残,你见过胡人吗?”
“没见过。”
“那何来如此仇恨的诗句?”
看了眼朝着自己的清纯脸庞,何途又转而默默的直视前方。
诗词的事何途也说不清,懒得讲,干脆转移话题,道:“还是说说你大晚上不睡觉,跑到这来干嘛吧!”
这一说,二妮表现的好像听到了绝世奇闻一般,哎呀一声后,激动的站起四下看了看才道:“二嫂平日里喜欢一个人养些东西,二哥给她买了只大鹅。”
说着,气呼呼的瞪了何途一眼:“我想来看看有没有鹅蛋可以吃,谁知道会碰见你。哼……!”
“原来是为了偷吃的啊。”何途做出一个很滑稽的表情。
“你,你想干嘛?不会是要跟二哥二嫂说吧?”
“当然。”话头顿住,何途一把抓起了有些惊慌失措的二妮,这才接着道:“是跟你一起去看看有没有鹅蛋吃了。”
月光下,晃晃悠悠的两个身影渐渐远去。
……
与此同时,相隔二百里外的羊肠小道上,飞奔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一个时辰过去,快马进入邓州城,直奔邓州知州的府邸。
翻身下马,这垮刀的兵士奔入府院内的一处房舍里:“禀知州,从驻县发来的囚车的确遭到了劫持,尽管劫囚之人很小心的毁去了大部分痕迹,在我等仔细的搜查下,还是看出了端倪。另外,劫持场地有可见的车辙,属下以安排人顺着车辙去寻找此伙反贼的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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