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会儿,季清歌好像累了,蜷缩起来环抱住自己,悄然无息。
宁云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她地背。
季清歌抽噎两下,沉闷的抽泣声低低传来。
“再也没听过队友的消息?“宁云问她。
季清歌摇了摇头。
她一时冲动退出团队,什么善后都没有做,赌气地不理会队友任何信息,等到气消了一些,她胆怯了。
按照活动周期,最近几天,团队应该进行了新一次狩猎,在没有季清歌的情况下。
季清歌害怕听到队友战况惨烈,非死即伤。
她感觉是自己的错。
季清歌像懦夫一样逃避,特意避开团队的音信,避开他们的活动范围。
偶然有一回,季清歌在外面喝茶,听到一个狩猎团队在异兽口中全军覆没,团队成员酷似她曾经的队友,季清歌心惊肉跳,捧着茶杯的双手不停颤抖,听到后面,发现别人说的,并非她待过的团队,季清歌静默半晌,长长呼了口气,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满身冷汗。
大概过了半年,季清歌决心查一下队友的消息,得知团队在她离开不久便解散了。
此时距离团队解散一年有余,各奔东西的队员踪迹难寻。
季清歌说服自己,到此为止吧。
队友们放弃狩猎异兽的营生,远离危险,不失为一件好事。
随着阅历增长,季清歌成熟坚强了不少,却一直没有动用势力,追查队友们的踪迹。
那是她心头一块难以愈合的伤痕,每当想起这件事,她仿佛回到了前几年稚嫩的自己,茫然而不知所措。
逃避得越久,季清歌越是怯懦。
季清歌以为终有一天可以忘记,记忆画面呈现在眼前,她恍然意识到,过去一直储存在她脑内,从未淡化。
刚加入团队的时候,她与队友们度过一段充实开心的时光,他们对季清歌来说,不是陌生人,纵使最后不欢而散,季清歌仍对他们怀抱有残留的友情。
退出团队后,季清歌找了颗荒星发泄了一场,就没事人一样地回去了,她的师父并不知道这件事。
大概是环境的影响,此时的季清歌尤其脆弱,这些事情默默压抑了太久,一经释放便如同泄洪,酸涩感止不住冲上季清歌的眼睛。
“找到他们,了结当年的事吧。”宁云建议道,“心结会影响你异能的发挥。”
异能的训练不是玩乐,一时不察,自身受到反噬,重伤乃至死亡的例子不在小数。
“我知道。”季清歌低声说道“可是我不敢...”
宁云明白她的心情,态度格外温和:“我陪着你。”
季清歌莫名感觉到安心。
她抬起头,露出泪水沾湿的小脸,红形形的眼睛像兔子:“约好了。”
季清歌伸出小拇指,跟宁云拉钩约定。
和亲近之人反目成仇,几乎已经成宁云任务的常态了。
就比如不久之前,大概六七百年前的那个任务。
他被一手带大的少女杀害了。
任务使然,通过系统展示的原定轨迹也能知道,那个少女是个好孩子。
所以他不求回报地养育着那个孩子,倾尽心力,任劳任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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