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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枝花打量了一眼穆澄,根本不认识他,又看他满脸疙瘩像得了什么病,皱眉赶忙去将娇娇抱过来,担忧的检查了一番。
娇娇乖巧的抱着娘说:“娇娇没事,是这个大哥哥找要娘说话。”
听闻乖宝喊大哥哥,刘枝花拧眉,对于这不相识的男娃严肃道:“哪儿来的小骗子,我都不曾见过你,何时成了你大姨。”
穆澄面红满是紧张,看着眼前傍大腰圆的妇人,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人。
刘枝花见他这般,挥了挥手说道:“我不认识你,你要找你大姨去别处找去。”
“可,我娘让来找一个名叫刘枝花的亲戚,我听弟弟妹妹说您就是。”穆澄低声解释道。
刘枝花一愣,又仔细瞧了瞧他,可还是不曾有印象。
娇娇软乎乎说:“大哥哥,你的画像呢。”
“哦,对!画像。”
说着,穆澄赶忙从怀里掏出画像和一串红色的穗子,着急解释道:“我娘名叫刘秀花,家住小河村,娘让带着这穗子来找大姨。”
听闻熟悉的名讳,刘枝花看了眼那串眼熟的穗子,是阿奶的手艺。
刘枝花接过那幅画瞧了瞧,恍然又回忆起来她未曾嫁人的模样,这幅画是她和秀花一起去镇上卖野货,路遇一名画师给画下的。
刘秀花是阿奶娘家那边的孩子,年幼时爹娘外出山洼塌陷送了性命,她自此成了孤儿,命和她一般苦。
阿奶看她可怜,带回来养了两年,两年里姐妹二人相处极好,后来被亲人带走了,自那没有了音信,阿奶没了她都不曾出现,刘枝花本就是孤儿,嫁人后刘家那边的亲戚渐渐变得生疏,这些年更是不往来。
所以听闻这个名字,刘枝花心中还是感慨颇多。叹气看向穆澄,面色柔和了些开口道:“我便是,你娘让你来什么事啊?”
穆澄一听欣喜不已,哽咽解释道:“大姨,我叫穆澄,我们家遭逢大变,若非万不得已我娘也不会让我来打扰您,我、我们家实在是没有法子了。”
说罢,穆澄羞愧的捏着拳头低下头,眼睛通红满是泪水。
家中亲戚避而不及,娘也是没有办法才让他来此。
刘枝花一听这话,心中刚刚升起的喜悦消退了些许,眼眸里多了几分感慨。
当初说走就走没了音信,阿奶过世也不回来,十几年不联系,这突然找上门来竟然是为了借银子。
想到当初的情谊,刘枝花叹气指了指自个儿身后的土屋,和穆澄说道:“既然你喊我一声姨,那我也实话实说,你瞧瞧我们住的这地方,若是太多银两也拿不出来。”
穆澄一愣,方才光顾着认人,也没有注意到大姨家的情况。
他抬头望去,四间破旧的黄泥土屋,院子里虽然干净整齐,却十分的萧条旧简。
还有大姨身上穿的衣裳,磨损已经泛着白毛边的麻布衫,裤腿上满是补丁,鞋子是庄稼汉常穿的草鞋。…
穆澄眼泪瞬间就升了上来,捏着拳头只觉自己脸红耳赤,他低头低低的说了一句:“大姨,我、没看到,对不住。”
说完,穆澄转身就要走,刘枝花一把将他拉住。
刘枝花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看这个孩子穿着破破烂烂,这一番举动也不是那些个死皮赖脸的,便心软开口说:“小河村到这有些路程,进屋喝口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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