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还未等待回府,宫宴一散,巫苓便被帝后叫走了。
帝后详细的询问了关于上官瑜的事情,巫苓却只是简单的回答几句。
巫苓本来便不善解释,导致帝后根本不相信巫苓杀了上官瑜,只觉得巫苓太让她失望了。
帝后本就知晓巫苓和上官瑜是旧相识,她本以为,巫苓若是不想杀他,会极力的劝他帮助睿。
届时,若有了上官瑜的支持,睿会更如鱼得水。
可没想到的是,巫苓竟然没有杀他!
巫苓并未告诉帝后,只是因为她不希望上官瑜再在这淌混水里面活着了,让他离开,是最好的。
她也并未想到,上官瑜会提出,若是自己被杀死,便再也不涉及政事。
这是巫苓最想要的结果。
所以巫苓宁可动用古老的咒文,让自己替他受伤,也不愿意让他再涉政。
如果杀了他是最坏的结果,让他转去支持睿是最好的结果,那么离开帝宫,就是最安全的结果。
事情就这么潜移默化的改变了,怪不得谁。
上官瑜再不涉政,也算是完成了帝后的命令,阻止了他继续帮助朔,灭了帝后的杀机。
帝后不相信,但随即便有侍卫来报,称上官大人辞官回乡,帝君赏了良田千亩,宝物甚多,送上官大人。
帝后心中的思绪,被巫苓猜的彻底,她想着,既然上官瑜真的不管朔,也不当官了,就真的没有杀他的必要。
对于现在的帝后来说,每一次杀人都是冒险。
现在所有人都在说天火妖女,所以如果风声这么紧的时候,再让巫苓动手,无疑是会暴露出自己和巫苓的。
当巫苓离开长乐宫,走出后宫的时候,正瞧见一缕白色的身影,正站在宫门口。
“朔?”他不是回去了吗?为什么还在这里。
“巫苓。”朔迎上前来,隐约的觉得巫苓有些不高兴。
“你不是……”
“天气甚好,站一会,不打紧。”
朔没有正面回答,巫苓也没有再追问。
他们一起上了马车,巫苓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之中,眼角瞥见那与四年前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子。
只是壮了些,不似少年单薄了,但是那面容,依旧是如锦似玉。
与四年前,他第一次带她回府的情景,几乎重叠,让她迷惑。
如果时间还是四年前,该多好,只是早已物是人非。
“在想什么?”朔侧眸看向巫苓,依旧是温润如水的目光。
“没什么。”巫苓默默低下头,摆弄着裙上的坠子。
四年啊,改变了多少人,多少事,曾经她以为唯一不变的,只有朔。
可是现在看来,朔也变了。
他手中现出符文的那一刻,巫苓就知道,朔并不是她所知晓的那么简单。
朔答应了解释那个符咒,知道巫苓在想什么,于是他便开始说,巫苓默默的听着。
她本以为那是灵气什么的,但是那其实什么都不是,只是云家男人都有的一个东西。
或者说,不是云家男人都有,是拥有银眸的帝子都有。
朔解释为是血脉之中的一种力量,能够驱动这个符文显出手中,一不能救人,二不能害人,只是代表是云家的血统而已。
但是那东西很脆弱,如果在释放出来的时候,轻轻的一捏,就像豆腐渣一样碎掉了。
没了那个符咒,即便有银眸,也再不被宗室承认,不作为云家的血统,也不能再继承血脉,江山,便遥不可及。
也只有拥有银眸的帝子,父皇才给讲过此事,因为脆弱,所以不能轻易的露出这个符文。
这也是刚才帝君见到这个符文的时候突然大喝出声的原因。
除了云家拥有银眸的男子,其它人是都是不知道的,甚至连母后都不知晓这其中的秘密。
巫苓轻笑一声,幸好母后不知道,不然刚才朔露出这个符文的时候,她定是会抓狂的跑去捏碎了。
不过这只是巫苓的幻想,帝后城府之深,她是知晓的。
巫苓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母后要绕这么多弯子,杀人杀人杀人,一切的源头都是朔。
她为何不直接将朔杀了,届时就不会有任何人争夺朔的王位了。
不过母后怎么想的不重要,巫苓依然和以前一样,只要母后说,她就去做,不会去考虑为什么。
“一会儿回府,我陪你去湖边散心吧。”朔突然轻轻的说了这么一句。
“嗯。”正好巫苓也觉得压抑得很。
朔也正是感觉到了她的压抑情绪,这几年来,朔不是不知道。
聪明如他,有些事,其实根本不用表明。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即便是看她的表情变化,他心中也是有数的。
清风徐徐,刚从藕花湖畔回来,便被朔领着去了另一个湖——秋池。
巫苓有许久没来秋池了,自从上次马青飞的事情之后,她就再也没来过这湖边。
白衣红衣,并肩而立。
巫苓其实喜欢看湖,一圈圈的水波,慢悠悠的,这样悠闲的生活,其实挺好。
如果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巫苓,又在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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