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余的杂质随之便会被涡流炼化,消弭于无形之中。
如此一来,一旦阵势启动,便再无人能够沟通地脉。
原本接连地脉就需要先天道意充沛的宝地。
可现在却被宁洛的阵势凝缩成奇点的涡流。
如若没有裂渊与归玄大阵,这倒也是个不小的工程。
好在有人替他完成了这一步。
虽然,对方并非友人。
至于天脉封禁,其本质无非是夺天造化与虚空折叠。
论及根基,依旧与混元相近。
只是施展天脉封禁势必会被黑潮察觉。
所以宁洛不急。
绝地天通,绝不单单是天脉封禁与地脉封禁的复合,而理当有更加玄奥的协同。
至于接连二者,乃至阵法延伸的关窍,如今宁洛也已然有了答桉。
“玄蕴......”
“契合天地二脉,兼顾先天后天。”
“这种力量的确非同凡响,而且与元冰更有几分相近。”
“所以......”
宁洛捏着下巴,目光闪动,心中自语:“所以,当一方天地的先天后天道意足够纯粹,且二者相近,那么就能混融出玄蕴这种更加上乘的能量。”
“虽说代价颇为昂贵,但是对高境修者的益处也无疑值得。”
玄蕴,元冰。
如果二者有相近之处,那布阵就要简单许多。
归玄界看似要比寒烟界上位不少,天地二脉也完整无缺。
但两者本质似乎有些相近。
宁洛布下阵势,继而微眯着眼,望向天穹。
还差一步。
玄蕴!
......
转眼,穿越已逾两年。
没有宁洛的协力,速通的效率的确要慢上不少。
但毕竟这是c序列的试炼,而颜丰白杨纵使跟宁洛学会了不少,可毕竟还不是神选者。
倒不是说天命与实力并不达标。
只是神选者的身份意味着更高的权能,更意味着他们能够完全投影。
从而使得天命赋予的体质更早见效,天命的效力也会随之提升。
或许这也能算是天命人之间的仙凡之别。
当然这并非颜丰白杨他们行动迟缓的主因。
他们迟迟未能破局,最主要的原因无非还是不够熟练。
没有了宁洛,也就缺少了实力的保障。
所以探索起来束手束脚也无可厚非。
但两年下来,两队人也总算究明了归玄界的真容。
裂渊附近。
古村废墟。
颜丰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果然,没去探查裂渊是对的,那里根本就是个幌子。”
白杨微微颔首:“雪国元帅的肉躯与道身都已经被我们囚禁,险些给他去道场报信,幸好我们发现得及时。”
“你们那边出事了?”
“嗯,因为秋白和乔野任职将军已有半年,明明已经打入内部,但是依旧寻不到任何线索。”
“监视裂渊的法器数据虽然有了,但其中更看不出半点端倪,一连半年都是无事发生。”
“元帅比起在意有没有人被邪祟侵蚀,反倒是更在意谁人深入过裂渊,以及裂渊上空的紊乱道意有无异变。”
“当时我们便觉得古怪,随后一致认为不能再拖下去。”
“于是让唐婧布局设宴,晓雪炼忘尘丹入酒。”
“这才听到了有关玄蕴的字眼。”
听到这里,颜丰便懂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用不着白杨说,颜丰也已经猜到。
“所以,你们觉得再不出手怕是难有收获。”
“随后在元帅面前提及玄蕴,看他反应,是吗?”
白杨笑着点了点头:“不止,我们又摆了道鸿门宴,见他神色有异,当即就给他扣了下来!顺带连他天脉的道身都给一并镇压了!”
颜丰比了个大拇指。
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虽说雪国元帅不见踪影倒是可以用闭关解释。
道场里的道身没有回应,也能算是坐关静修。
可毕竟元帅身兼“要职”。
他需要负责向幕后黑手禀报裂渊的情况。
即便黑潮完全有能力察知裂渊的异动,但必要的流程却不可缺少。
元帅失联,势必会引得黑潮觉察。
看似莽撞,但除此之外,已经再无破局之法。
白杨耸了耸肩,俨然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反正我们现在有三个半步飞升坐镇,乔野和陆川也快了,已经两年咯,可不能再拖下去了。”
“更何况,还有宁洛兜底呢。”
然而,提及宁洛,颜丰却眉头微皱。
一年前,他的确相信宁洛会出手兜底。
但现在......
他反倒是有些怀疑。
绝不是质疑宁洛的实力,而是质疑宁洛的动机!
“可是......”
“都已经两年了啊。”
“宁兄说是要速通,但两年过去一直没有催促我们行动,是不是有些古怪?”
颜丰眉头紧锁,沉凝良久,才接着开口:“我......我觉得,会不会,这所谓兜底,是宁兄在考验我们?”
白杨神色一滞。
他没有往这个角度想。
毕竟他身为师者,少有被人指教。
但这样的教育方法,白杨却并不是不懂。
的确,宁洛若是出手,的确必然能够力挽狂澜。
可要是他原本就从未打算过出手呢?
要是这所谓的兜底,对故意为颜丰白杨增加几分底气,让他们敢于行动。
但实际上,宁洛不会提供任何助力。
如此一来,最后当颜白他们独自速通试炼,就会获得充足的自信。
这的确是白杨常用的教育方法。
可是这一套路一旦戳穿......
就会适得其反。
众人一时沉默。
万一一切真如颜丰所料,宁洛真就不会出手,只打算作壁上观呢?
万一这归玄界的对手拥有飞升的实力,那光凭他们几个,又该如何应对?
但还好,白杨倒是豁达。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咯。”
“我们人都劫了,再畏首畏尾也没意义。”
颜丰无奈地点了点头,心道也是。
看来,是时候了结了。
然而......
与此同时。
天脉道海。
仙宫云阙,黑檀木桌孤悬半空。
三十五道身影端坐桌旁。
为首的幽影逗弄着肩头小巧的黑鸦,冷声低语:“千年来,还是首次有人缺席。”
“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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