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了?”
听到李三娘的惊叫,不仅李母以为出了什么事,那妇人也害怕直问,可是不好?
李母就要上前查看,是怎么了才让李三娘发出这声怪动静。
李三娘却是退了一步,伸手阻挡李母前进,示意李母穿戴上出门前拿的另外一套仇娘子做好的手术衣、口罩和帽子。
“阿娘,这位娘子竟有好多阴虱,给儿吓了一跳。”
“我当是什么呢。这不正常的很,阿娘我到处给人接生,有虱子不是正常的很。”
“是儿大惊小怪了。阿娘还是穿上这些,也便宜些。”
那妇人还当怎么了,原是李三娘被自己下面那密密麻麻的来回跳动的虱子给吓住了。
“娘子别见怪,穷苦人家早就习惯了这小虫。”
“无事,是我大惊小怪了。我这就再仔细给娘子看看几指了。”
最后李三娘作为助手帮着李母完成了这次接生,是个小郎君,剪了脐带用温水擦净了身子包在提前备好的包被里,特意先抱给妇人看看。
这家阿婆给了一串钱,十个鸡蛋,李三娘就拿了篮子,收拾了东西和李母叫驴车回家了。
回到院子里,李三娘就觉得满哪儿都痒痒的不行不行的。
李母看她那个样子就说她的干净病儿又来了,让她这次非要跟着去接生。
这在长安城里住着也不都是富裕人家,更别说新建的那外城的人家了,能烧的起柴,洗的上热水澡的课不多。
有那贫寒人家一年到头也就正旦日前能擦洗一下,所以,这生了虱子也就不少见了。
李三娘少时跟着李母出去接生,也是李母挑选着条件好的人家带着去的,李母不是不给不富裕的人家接生,而是为了保护李三娘是不会带李三娘去不太洁净的人家里去的。
这也就导致李三娘一个误区,忘记了虱子这种可恶的寄生虫了。
现代里也是建国后普及了一些卫生知识后,才慢慢让头虱、阴虱这种病消失的,其实贫困偏远山区或者不太注意卫生抑或是意外沾染也会导致这种寄生虫在人体身上寄居的,知识现代不常见了而已。
把包袱里的手术衣那一套放到地上,李三娘在院子里洗了手,就忍不住一个劲儿的挠头,觉得自己可能沾染了虱子了。
露珠儿看到李三娘回来,正要带着小黄过来扑她大腿,李三娘赶紧往后退,“阿娘的大宝贝,先等等,等阿娘洗了澡了,露珠儿再和阿娘亲近。秋娘,快,快把露珠儿带离我身边。”
“三娘子这是怎的了?”
“她还能是怎么了?她啊,矫情呢。”
“阿娘,这怎是矫情呢。万一我身上染了虱子再传给露珠儿如何是好。”
听了这话,李母才觉得有理,也拒绝了露珠儿的亲近,合着李三娘一起直接去了厨房,母女娘烧了两锅水直接在厨房擦洗了才出来。
李母也听了李三娘的话,把那两身儿接生时穿的衣裳口罩帽子都就着热水另找了罐子煮了一番。
吃晚食时,李大嫂看着李三娘饭都不好好吃,一直在挠头就直接说:“好了,好了,可别再挠了。头皮都要叫你挠破了。吃完饭,叫你大兄给你提水,我给你熬上阿耶的药汤子,你好好搓洗搓洗头发就好了。”
晚食后,李三娘就着李大嫂端来的药汤子搓洗头皮的时候,就不可避免的想起下午那家女娘的阴虱来,密密麻麻的,可以说对密集恐惧症来说是大杀器了,只要一想起,就难受的不行,生理上没来由的痒痒。
没忍住,又使劲用指腹去挠头皮,换了三盆水,仔细搓洗了两次才解了痒。
李三娘躺在床上想着今儿下午的事儿,觉得这提高百姓的卫生意识这件事任重而道远啊。
不过卫生水平的提高不是靠李三娘的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也能做得到的,还是要先进了医药联盟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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