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忍着,可是长久之策?”徐师爷面上浮起不忍之色,语气却是硬的,“你到底是为何受的伤,为何就是不愿说?”
因为张昊天的态度,知府大人和徐师爷都觉得张昊天的伤定然有难言之隐,至于是什么,大概就是之前江湖上惹的事情。
但是张昊天关于江湖的事情,徐师爷确实是不懂。只记得初次见面时候张昊天那一身无法掩饰的江湖特有的风沙气息,那种带着血腥气和苍凉的,除了恐惧之外,还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荒凉。
而唯一见识过张昊天江湖事的知府大人,却对此一问三不知。
徐师爷只能叹息。
而过了这些日子,张昊天的表现却不像是遇到了江湖难事的样子。
以他的想法,若是张昊天遇到了江湖难事,为了避免官府一同沾上麻烦,张昊天就会立刻一言不发修书请辞远走高飞等等。
结果没有,这些日子,除了一条胳膊被挂在胸前之外,张昊天该吃吃该喝喝,不仅对于周围的事情毫不在意,连自己的伤势都毫不在意。
就好像......就好像知道会有人来包治百病一样。
总不能是自己愈合吧,这样的伤口,全城的大夫都愁容满面的样子张昊天又不是没看到。
对比鲜明的就是张昊天的冷静。
这叫徐师爷捉摸不透,原也想着看着张昊天的冷静也跟着冷静,却每每看到那伤势又把心提溜了起来,继续忍不住的长吁短叹。
“你这样子......该不会是不懂得珍重自身吧?”徐师爷到底是没忍住,问出来了这些日子压在心头的顾虑。
张昊天哭笑不得:“师爷怎么会有如此想法?”
徐师爷却认真:“我初见你时候,可不是这样模样。”
“什么模样?”
徐师爷知道对方又是明知故问,瞪了他一眼再也不说什么,拂袖离去。
......
这模样不好么?张昊天转身前往后院的时候,路过一面塑风壁,那壁用一种特殊的石头做成,磨的溜光水滑,虽然说不上清晰照人,却也足够叫人路过的时候看看自己的衣帽是否齐整,面上是否干净,正衣冠塑风气。
张昊天对着那面塑风壁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自己这一脸的大胡子端的是不怒自威,若是再留的浓密一些,见到匪徒,眼珠子再瞪大一些,那可能比得上虎目怒视的程度了。
张昊天对此十分满意。
就在自顾自的点头的时候,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太阳太过晃眼,他听到一声笑声,噗呲一声,忍俊不禁的样子,还未等他转身,他就从塑风壁上看到身后有个影子悠悠然转身,嘴角还挂着若有如无的笑。
那人穿着广袖长袍,青衣束发,身上一点华贵装饰皆无,但是姿态从容飘逸,无风自动。
虽然他印象中并没有熟人有这样的打扮,可是他那一瞬间就确定,那个人是木云乔。
他猛地回头,身后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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