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她离开时也没有再捡起来,甚且也再没想起过这支银钗。其实,即便是想起来,她也是不会再要的了。
那次的经历让她心惊肉跳,后怕不已,事后心里戒备了许久,才好不容易平复如常。说起来,这件事情真是她再也不愿意想起的一件事。可如今,这支银钗却突然出现在眼前,让她知晓,却原来郑侯爷竟是把这支银钗给拾去了。
他……他拿这支银钗做什么?
程木槿怔怔地看着那支银钗,一时间头脑一片空白。
这世上的事有许多许多,就像水面下的暗流,在表面上看不出来,只看得到平静的水面,待到有一日,那暗流汹涌激荡而出,你才恍然发现,原来这水面并不是自己看到或想象中的平静无波。
程木槿有些许恍惚,脑海中那些她刻意压下甚或嘲笑的思绪,便如这跃出水面的暗流一样,让她一时只觉心跳加速,甚且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程木槿是个极冷静的人,许多阴森墓葬中那些诡异的,甚且充满了血腥色彩的陪葬品,她都能安然面对,可是不知怎地,如今面对这一支曾经属于自己的小小银钗,她却是茫然到有些手足无措了。
就这样呆呆地坐了好半晌,等回过神来时,她便要转头吩咐墨枝离开。
她需要静一静。
可待转头看时,却见到身后已是空无一人。
那个机灵的小丫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是悄然离开了。
程木槿不由苦笑:她这是高估了郑侯爷呢,还是高估了她自己呢?又或者是,两个人都高估了呢?
程木槿抚抚额头,自嘲地一笑,深深呼吸一下,重新打叠起精神,拿起银钗鼻烟壶黑背蟾蜍放到一边去,然后去看下面的那一沓纸。
鼻烟壶黑背蟾蜍都是她的,可以留待日后慢慢看,可这些纸却应是郑侯爷的。
她要知晓他到底要做什么。
程木槿轻轻拿起第一张。
翻转过来。
上面只画着一枝花。
这是……
程木槿微微一怔,随即便是心思一动,微微抿了唇。
古人画画自古就有写意之说,不像西方那样完全照实来画,而是有许多虚实结合之处。郑侯爷画上的这枝花,也得写意之精髓,不是很写实,可她还是看出来了:这是一只木槿花。
程木槿盯着那枝花看了一刻,这才慢慢把它放到一边去,去看下一页。
然后,她就又是一怔。
https://shenhaiyujin.com/book/54935/26890234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