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轻轻抚了抚程何氏满是干皮粗糙的手。
天旱成这样,程何氏也着急哪。只是家里大事都是老头子一个人说了算,家务事她念叨两句,老头子还能和她说上几句,商量商量,像是分家盖院子什么的。可庄稼地里这些事儿,老头子就几乎不跟她说了。自家要是问的多了,老头子就嫌烦,说这是男人家的事,她懂得个啥?又帮不上忙,不懂就少问少管,好好待着就行了。
看老头子恼了,程何氏心里虽急可也不敢多问。她只晓得家里打井也是为这次天时不好呢,也都是大孙女的主意。
大孙女能的不行。
程何氏现今除了老头子,就是大孙女是她的主心骨,就连老儿子都排到后面去了。
于是她就偷偷跑去问她大孙女。
大孙女倒是对她恭恭顺顺的,说话也和以前一样好听。可话却也不多说,只说天确实是旱的,她和祖父正在想办法,祖母且莫担心。
程何氏现今知晓这个大孙女了,这丫头个子是随她,长得高,可这心眼子脾气却随她爷多些,就是个心里做事的主儿,嘴巴也严实得很。她要是不想告诉你啥事,那就是再问也问不出个啥来,到头来自家着急生气不说,还让孩子为难了,唉,算了,还是别问了。
于是老太太就只得臊眉耷眼地回去了。
可回去归回去,不问归不问,程何氏这心里却是一直悬着,总觉得会发生些啥不好的事儿。
只是,眼下听大孙女这样跟自己一说,老太太这心里却是一块大石头噗通一声落了地。
她啥也不求,大孙女一句准话就比啥也能让她安心。
于是,程何氏就摩挲了程木槿的手两下。
笑着说:“奶晓得了,这样的大事儿,你和你爷商量就行。你们俩都识文断字的,还有你老叔,奶有你们支应着还有啥不放心的?”
程木槿就轻轻点头,道理是这个道理,可老太太也是长辈,不能因着不识字就怠慢了,且她们都是女子,就更应当尊重才是。之前不说是因着事情不明朗,现今都定下来了,还是要认真告知一下的。
于是,她便又低头看了看程何氏的手。
再次柔声道:“祖母的手这几日做活计又粗糙了。别不舍得用那香膏,尽管抹就是。孙女给您买回来就是让您用的,不是让您供起来的。再者说,这东西放久了就不是太好用了,也会变坏,到时候不能用了,才是白白糟蹋东西呢,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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