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问程木槿:“丫头,这,这要是种不成事,县尊老爷也知晓了,还围了这多兵,那可咋整?”
老爷子不晓得县尊老爷管不了这些兵,还以为是杨县令带来围住庄稼的呢。
程木槿知晓老爷子的心思,不过是胆小畏惧不敢和官府打交道罢了,还怕种不出来招来祸事,于是便安抚他,说祖父别多想,县尊大人不过就是听说了新庄稼的事,过来看看罢了,这些兵丁也应是过来保护新庄稼的,没有旁的事。
程老爷子听了,还是有些不放心,就拿眼看看那边的杨县令,又小声问程木槿:那啥,那县尊老爷是咋知晓新庄稼的?
这时候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程木槿便小声对程老爷子道:“祖父,您难不成没看到那个五叔叔的同窗?”
说着,程木槿不等程老爷子看过去,就又道:“祖父,县尊大人还等着呢,不能怠慢。您且先拿图出来。您就记住:这是新庄稼,我们程家在自家的地里种,又没触犯律法,种得成种不成也只是我们自己家里的事,谁也管不着。”
郑侯爷一个什么也不知晓,见也没见过新种子的人,就敢这样大张旗鼓地铺排了这样的场面出来,她有什么可怕的?!
左右他都不怕皇上训斥,自己又怕什么?她也没作假,就是真种不成那又能怎样?
何况,谁又能说她种不成的?
程木槿这时候只觉自己有一腔孤勇:她一定会种出来的!
程老爷子乍听闻官兵把自家地围了,这一颗心就慌了,一心里就是怕自家又有祸事临头了,又一心里想着不能让大孙女受牵累,是以头脑就昏沉沉的不清醒,待看见了自家老儿子也在,这才有些踏实下来,可还是有些惧怕官老爷,还真没注意儿子那个什么姓周的同窗也在,现今听大孙女一说,这才头脑有了些清明,一下子想明白了: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原来是他老儿子说的啊。
这个死小子,咋嘴那么大!啥事还没成就瞎咧咧,还把官兵老爷都招来了!
心思转过弯来了,程老爷子就急了,连忙把棉花图拿出来递给大孙女,催着她快送过去,可不能让县尊大老爷等急了,好怪罪他们啊。
程木槿就笑着说晓得了,祖父莫急,于是便接了图纸,转身回到杨县令近前,双手捧着棉花图递上去。
“县尊大人,这就是新庄稼的图画,还请您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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