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是一个层级的。
那可是建陂塘啊,在这个时代那是极大的工程。那是要和建一条运河,建一条抵御外族的军事防线等同的工程。试问,这样名利双收的好事,这样名垂青史的好事,又岂会落在一个普通民女的身上?退一万步说,纵使是皇帝胸襟大如海,不介意她是一个女子,真的愿意让她去做,那又能怎样?那还有六部辅阁朝臣们呢,那些人可是坚决不会同意的。
然后,然后,她又会怎么样呢?
程木槿心里的叹息都要涌出胸口了:她岂不是要和那些史书上记载的所谓祸国殃民的妖女等同了?且她虽非后宫中人,可那惑乱朝堂的罪名也是一定要扣下来的。殊不知,历史上有许多皇帝昏聩之事,很多都是要归罪于后宫女子身上的,只因这世上女子最好欺负啊。
且,皇帝虽这样问,可也很大可能并不是真心这样想的,她都能想到的事情,难道皇帝会想不到?那是不可能的,这或许只是他老人家在试探她吧?她想不出来。
基于此种种缘由,程木槿即便是再千愿万愿,那这件事也是要毫不犹豫地推却的。
而这样的遗憾,便也只能留在记忆中了。
“嗯。”
武帝听后,微微抬头沉吟一下,亦是轻轻嗯了一声。
随即,便又负手在程木槿面前继续踱了两步,然后再次回到她的身前站定。
程木槿心弦不由又是紧绷。
皇帝到底是皇帝,如此高深莫测,来来回回的话带玄机,真的是熟谙摆布人心之术啊。
这时,就听武帝又问道:“朕听闻你在小李村打了井,那便是对算学有些心得了,既是如此,若是朕遂了你的心愿,让你跟在主事之人身边做些学问,你可真能学得来吗?”
嗯?
程木槿闻言心思一动。
她略一思忖,福礼恭谨道:“回皇上的话,民女在乡间打井时,打井的泥瓦工匠们倒也恭恭敬敬的,只因我们家是东主,他们只是做活的,做活拿银子便是常理,是以民女说什么他们倒也是听的。后来,杨县尊大人又命民女带着人在各村打井,因这也是县衙的命令,是以亦是一切皆很顺利。”
话到此处,程木槿微微一顿,抬头迅速瞥一眼武帝,随即又立刻低头道:“若皇上恩准,能让民女跟在那些能工巧匠能臣干吏身边学些东西,民女是千愿万愿的。且民女也只是学些东西而已,就和那些新学徒一样,只是学着看着,并不妨碍什么,想必那些大人们也一定不会嫌弃民女粗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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