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间木板为墙茅草屋,手指粗细木枝打造的篱笆为院墙。
夏日蚊虫四飞,闷热难耐,冬日寒风抖擞,久不可坐。
院内种着一些蔬菜,因为买不起好种子的缘故蔬菜的质量很一般,一群瘦弱的鸡鸭叽叽喳喳,将这本就不茁壮的蔬菜啃的一团乱糟。
一位妇人坐在茅草屋前,拨弄着簸箕中的杂粮,脸上却是时时透着笑意。
“东嫂……东嫂……”
“他七叔,这是怎么了?”看清来人,妇人连忙放下手中的簸箕。
“东嫂,救救我家二水吧……”话正说着,王离的本家七叔王贺便是落下了两行清泪。
“到底怎么回事呀?”妇人先前的笑意彻底消失了,她已经预感到他七叔来这里的目的了。
“不知道哪个狗日的在山上路边放了兽夹,二水去砍柴一脚踩了上去,被发现的时候人已是昏迷不醒,这医治的费用可以先欠着,但抓药人家可不欠债,借了一遍,根本没人愿意借钱给我,我这实在是没办法了。”
“这……”妇人犹豫了,不是不情愿,实在是身不由己。
院外的动静,自然无法屏蔽王离的耳目,房屋没有任何的隔音效果。
现如今,十七岁的王离已经被隔离了起来,家中一切事物均不能沾,每日唯一的事情,就是吃饭,看书,休息。
连比他小两岁的弟弟,现在都在田里松土。
书,自然是看不进去的,这段时间王离全用来消化自己穿越的事情了。
但又不忍令亲人失望,只好装模作样的坐在那里磨洋工。
“娘,家中不是还有一两银子吗?”王离手拿着书本站在门前。
“离儿,那钱……”妇人瞪了眼王离,又有些于心不忍,眼眶微微一红,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娘,早些年父亲去时,七叔一家便帮了我们不少,这些年若是没有七叔帮衬着,咱们孤儿寡母的也不知道会过成什么样子。”王离对王贺一家的印象还不错,为人踏实,没那么多心思。
“这是你去京城的钱,没有这些钱,谈何前程?”人情世故,王母自然知道,但这一两银子是家中仅剩的钱财,还是王离在去年秋闱的时候夺得亚魁的时候,提调学校官(主管一省教育)发放的十两奖励,这也是去京城参加春闱的经费,如若不去,便是重罪。
不过大多数已被用于还债,即便如此,王家依旧欠着不少的债务。
这也就是王离夺得亚魁之后,那些债主才渐渐的不在频繁上门讨债。
再过半个月,王离便将启程前往京城参加会试,金榜题名时正在眼前,若是因为路费而耽误了,王母便觉得无颜去见王离那死去的老爹。
“娘,钱财有价,情义无价,这钱便先让七叔拿去给二水弟抓药吧!”王离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
“东嫂,我只要三百钱,余下的让王离当路费,不够的我再去想办法……”王贺红着眼睛说道。
若不是真的没办法,他不会来找王离家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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