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察员听到这里,心说好像哪里不对,莫非我刚才的思路是错的?这个新来的,其实更不知道宁狻猊是谁?
崔察员确实是错了,但不是错在误以为小察员认识宁狻猊。
事实上,小察员跟宁狻猊只能算见过,且宁狻猊就像崔察员一样,绝对记不住新来的小察员的名字。
但,正因为小察员是新来的,他就算记不住宁狻猊的样子,也绝不敢忘记宁狻猊的名字。
小察员紧张,不是因为他答不上来上级的问话,他是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参与这个话题的讨论。
偏偏上级已经追问了,走廊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人,这就不好不回答,小察员显得很是为难。
小察员心知,此刻已经到了考验他职场应变能力的时候,既然躲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小察员艰难地向前踉跄几步,既像是之前站定在走廊中的根本不是他,又好似突然自己绊了自己一下那样。
当小察员恰好来到一间很长的大房间门口时,他终于扑倒在地,手里拿的资料同时向前撒出,打在了大房间的门板上。
崔察员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去扶小察员,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把会议室都大门砸开了。
还好,会议室现在是空着的,整个茧丝馆里面除了加班的小察员和崔察员,应该也没有什么人。
崔察员没有挂断万里遥,捂着话筒来到小察员身边询问情况。
小察员没有顾忌身上是否跌伤,抬手指了指会议室的方向。
从这个方向透过会议室的大门,恰好可以看到会议桌的主位上放着一个姓名牌,上面赫然写着宁狻猊。
崔察员恍然大悟,他又哪里不知道宁狻猊是谁,属实是平时从来也没敢直呼其名,猛然听人提起这个名字,他联系不到馆长那里。
弄清楚了宁狻猊是谁,崔察员忽然意识到,新来的小察员摔得真是太巧了。
崔察员蹲下身,尽量贴近还没来得及起身的小察员,尽量亲切地询问道:“这位小同僚,怎么称呼啊?”
小察员赶忙改换成跪坐的姿势,恭敬回答道:“在下名叫蒲伟,是上周新入职的察员。”
崔察员没有多说什么,轻轻拍了下蒲伟的肩膀,勉励似的道:“好好干吧,我看好你。”
说完,也不帮蒲伟收拾一地的狼藉,再次举起万里遥,重新走进了之前的询问室。
“内个……啊,张老,对,张老,我是小崔。”崔察员尽力组织语言,“不知道您跟我们馆长认识,刚才真是失敬了。”
“哟,那小猫儿都当馆长啦?看来我真的是老了…”万里遥里面传来张爷的声音,“怎么?那猫儿当了馆长,就敢不接我的万里遥了?咱们先不聊了,我要找那猫儿的师傅评评理。”
“别,您别!”崔察员有点激动,“我们馆长不是故意不来听您的教诲,只是这个钟点他已经下班回家了,如果有需要,明天早上我让他联系您,可好?”
万里遥里又传来了张爷语气稍缓的声音:“还算你小子比较会说话,不找那猫儿也行,你选简要的把你的事说一下,我听完了还要回去继续睡觉。”
崔察员将今天的事情极致浓缩,只选了最紧要的说道:“路晨旺自称是蜃楼城茧丝馆的公职人员,蜃楼城方面却声称没有这个人。”
张爷一听也是有点懵,心说阿旺这小子怎么越玩越大,连公职人员都敢冒充?
是不是在海市城遇到了什么难处?
遇到难处找我帮忙还算正常,怎么会让那边的茧丝馆与我核实他的公职身份?
不行,线索太少了,必须得多搞到一些信息。
这么想着,张爷没有直接解释阿旺身份的问题,反而问道:“阿旺可在你身边?”
崔察员听张爷叫阿旺叫得亲热,心说果然是有关系的。
连忙将万里遥的视频通话功能打开,让张爷看到了阿旺。
张爷一看到阿旺立即就呵斥道:“孽障,你为什么跟人家说你是蜃楼城的公职人员?”
这话看似训斥,实则是询问。
而且,这样的问话听在崔察员耳朵里,既没有否定阿旺的说辞,更没有肯定。
阿旺赶忙将之前给崔察员看得证件拿出来展示给张爷看。
张爷看到后,心里又是一惊,这证件看起来竟然是真的。
这么看来,阿旺就算不是蜃楼城茧丝馆的察员,应该也是有一个跟他关系莫逆的察员朋友。
不然的话,这个证件怎么可能完好无损都出现在阿旺手里呢?
只是,如果阿旺自称的身份是真的,又为什么要找我老人家核实信息呢?
刚才这个姓崔的娃娃说,蜃楼城那边声称没有阿旺这个人。
也就是说,阿旺是在冒用他那个关系莫逆的朋友的身份。
这小子,提前不跟我通气,骗了人之后圆不上倒想起我来了?
张爷心里有气,开口道:“小崔啊,你让他骗了,他根本就不是蜃楼城的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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