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些都确认过之后,你再判断我说的这几句话是真是假。
小崔啊,你觉得我老人家说得可还讲理?”
张爷的安排完全符合崔察员的利益,他不要说是觉得讲理,听了之后简直就是心花怒放。
特别是前面几个需要核实的问题,张老都是用非常自信的陈述语气讲出来,更加增加了张老在崔察员心中的可信赖值。
“张老老成持重,不愧为馆里的老前辈。既然前辈示下,就依照前辈说得办。
还请前辈放心,小崔一定安排好阿旺和金大小姐的住宿,虽然不敢说比得上家里,至少在安全性这一点上,能保证做到海市城数一数二的水平。”
张爷恰到好处地惊讶:“哟,金迪那小女娃也在你们那边啊?好好好,就麻烦小崔照顾我这两个晚辈了。”
“应该的,应该的。”崔察员忙不迭地答应着,心中盘算着张老称呼阿旺和金迪是晚辈,究竟是客套还是故意点拨。
或许是因为天色太晚,让崔察员有些疲倦。
此刻的崔察员并没有发现,张爷说的办法里面,并没有提及让他直接向正气城的茧丝馆核查阿旺的身份。
明明有这么简单的办法不推荐,却让崔察员选择难度更大,也更繁琐的方式。
先验证张爷的身份,再以张爷的真实身份反证阿旺的身份,这本身就是不符合行事逻辑的行为。
当然,就算崔察员注意到了这一点,以张爷的老谋深算,自然也可以随时编出一个新的理由搪塞过去。
如果张爷觉得作弄崔察员实在没什么意思,也可以一句话就让正气城茧丝馆上下都知晓自己一直有一个同僚名叫路晨旺。
崔察员履行了自己的承诺,为阿旺和金迪在茧丝馆里面安排了休息室。
为了能完美地兑现自己的诺言,崔察员偷偷打开了馆长值班室,让阿旺与金迪进去休息。
馆长值班室名义上是馆长值班用的,可馆长根本就没有来这里值过班。
平常有需要值班的情况,崔察员就没少偷偷溜进馆长值班室休息。
对于这种操作,底层察员们本着事不关己的心思,中层崔察员这帮人则是抱着心照不宣的心态,而馆长那个级别的大佬们,则摆出一副装聋作瞎的态度。
本来专属于馆长的福利,就这样变相变成了馆内的福利。
其实,这种事并不是海市城茧丝馆的特例。
在应龙国都许多地方,这种行为都很普遍。
究其根本,就是制定制度的时候缺少了对于实际工作的认识。
在制度中,不够级别的人只能叫加班,不能叫值班。
不是值班,那哪还有什么值班室啊?加完班,大可以用补休的时间回家休息嘛。
而够级别值班的领导,原本就是需要不分昼夜全天待命。
换句话说,就算没有排他值班,只要有他分管的事务找到他,他就算正在为种族延续做贡献,也得立即拔出来走人。
这种前提下,他们是不是在值班室里值班,就逐渐变成一种流于形式的表面文章。
既然有资格值班的用不上值班室,没资格值班的确实又需要休息室,那当领导的为什么放着河水不洗船呢?
把值班室向基层开放,这种顺水人情又不花馆长一分钱,何乐而不为?
更何况,馆长从来没有明说过将自己的值班室给手下人使用,每次都是加班的属下自己想办法进门。
真的有更高级别的人员下来追究这个无伤大雅的小问题,馆长也不过就是保管钥匙不当,最多被扣上一个维护制度不力的帽子,小惩大诫一下就算了。
最重要的是,在应龙国这种“一城一法”的人治理念下面,几乎不会出现更高级别的单位与人员下沉检查的情况。
风险与责任双双规避之后,应该也没有哪个馆长会拎不清其中的利弊。
阿旺和金迪对于馆长值班室的陈设还是比较满意的,只是对于一地的烟头颇有几分不满。
当然,对烟头的不满不过是一个借口,她们实际上是有点不好意思整晚都挤在这间狭小的休息室里面。
毕竟休息室里面只有一张单人床,这床舒服是真舒服,可无论两个人谁睡谁不睡,都不是很方便。
偏偏金迪之前留在这里等阿旺的理由,就是自己是阿旺的未婚妻。
人家茧丝馆条件有限,把这两人安排在一起将就一晚,也不算什么过分的行为。
金迪与阿旺虽然不好意思,却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发作。
最终,只能将苗头指向休息室内的卫生环境。
巧合的是,馆长休息室的卫生环境,崔察员自身也是出力极大,此刻被人指出来,脸上立即就有些挂不住。
“你们最好搞搞清楚,给你们安排房间,是看在张老前辈的面子上。要是你们再这样挑三拣四,就自己找地方睡觉把。”
说完,崔察员转头离开,只留下阿旺和金迪看着一地的烟头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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