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千钧一发间,幸有运转大挪移术,将五王隔空摄了过去,护在身后,害得“宠渡”一拳打空。
然其拳意犹存,但听“噗”一声响如裂帛,拳落处爆起一圈肉眼可见的巨大波纹,霸道的拳劲推动气流往前奔泻,状似长虹贯日,一路烟痕翻卷,将沿途山头统统夷为平地。
看着迸裂的碎石,别说峰顶的卒子们了,纵是五大妖王也惊掉了下巴,不由自主地滚了滚喉头。
好个怪物!
单随手一拳就有如此威力?
难怪能与飞升上妖不分伯仲。
先前若非老妖相救,而是被一拳击中,那自家这副身板儿还不当时就分崩离析了?
唏嘘之际光景乍变,五王被老妖罩着走个瞬闪,回首先前方位,赫然已被那狼怪占去。随后几闪也总被“宠渡”前后脚撵上,老妖这才恍然,“我说怎不随我去,原是惦记着与你几个的旧恨。”
“想是先前得罪太狠了。”蟹王讪讪。
“劳烦前辈庇护。”
“救命之恩我等铭感五内。”
“老朽再能耐,总有鞭长莫及之时。”老妖郑重警醒道,“尔等自个儿切勿疏于戒备。”
“前辈教训得是。”五王拱手言谢,暗里却纷纷苦叹:“就那身法与拳头,想防也防不住啊。”即遵老妖之令屏气敛息,尽量免招“宠渡”注意。
“也罢。”老妖神念传音道,“这怪物既然认准了打,老朽欲将你几个作饵,诱其远离此间,免得我与它的对战殃及孩儿们。尔等以为如何?”
“前辈大义。”
“全凭前辈做主。”
“正巧玄门老怪有众友牵制,我五人本自闲着,离了也无妨。”
老妖称善,大袖一挥裹了五王,一个瞬闪到了八千里开外,本以为“宠渡”循迹就到,没承想平静了三两息——都够瞬闪好几次了,仍不得狼怪丝毫气息与半点踪迹。
五王面面相觑。
老妖蹙眉忖道:“以其能耐不至于跟丢才是!……莫非另有羁绊?”殊不知就在自己带着五王遁离净妖地界的同时,“宠渡”其实也曾瞬闪。
却非为了追打老妖一行。
而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常自在背后!
自在老人这一惊非同小可,急走瞬闪,被“宠渡”一记铁拳擦着衣角过去,堪堪避开,脚下山头却被整个抹去,连剩下的半截山体也眼见着崩裂,“咔啦啦”的裂响不绝于耳。
循声顾望,遥见斜刺里烟霾弥漫,随后两缕身影接连闪烁,一缕看着眼熟,一缕却很陌生,峰顶卒众莫不愕然。
“那狼怪竟然没跟着去?”
“如今有谁能拦它?”
“另一人是谁?明显并非黑风祖爷。”
“我罡气只是乍放即收,却也难逃感知。”常自在想起之前气刃余波的情形,旋即明了,“不愧是妖化,好生敏锐的灵觉。”
“既能与老魔周旋,足见其身法同是瞬闪无疑了。”
“化神前辈?!”
“别高兴太早,也可能是飞升。”
“唉。福祸难料啊。”
妖众同样惴惴不安,“若来者非吾族类,我等岂不是大难临头?”
反是四宗宗主心血来潮,许是走投无路,以致莫名笃定眼前老者正是炎窟山破印战时、暗中喝阻黑风的那位神秘人仙。
加之“宠渡”六亲不认,退一万步讲,就算侥幸灭了老妖,于道门而言也是大患——只比黑风为祸更甚!也就怪不得落云子几人将忽然出现的常自在视作救命稻草,争相稽首求告了。
“早闻前辈天音,今睹尊颜实乃三生有幸。”落云子当先拜道,“前辈既来,足见心系道门存亡,烦请主持大局,率吾等斩妖卫道。”
“妖族倾巢而出,”沈道富接过话头,“正是一网打尽之天赐良机。”
“我辈悉听调遣。”
“虽死无憾。”
玄众闻言欢呼:原是人仙驾临!
妖众闻言惶惶:黑风老祖快回来呀!
两族士气因之此消彼长,孰料一声没好气的冷哼,似万年寒冰融成的冰水般当头泼下,将众人炽烈的热情瞬间浇灭。
“尔等……”常自在顿了顿,“在教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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