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刚的老娘杨秀娟赶紧过来把黄素文拉走了,要再让不是头说上两句,多少年的好朋友都要挂不住脸。
进了厨房,黄素文一边帮老娘刷碗,还一边不饶人:“妈,强子哥是个实在人,但他们也不能把人当傻子呀!
随个块儿八毛的份子钱,喝两口茅台酒就是好几块,还逮住我哥和强子哥灌酒,一杯一杯喝个没完.”
“你小点儿声,”杨秀娟一巴掌拍在女儿的脑门上,低声道:“你这是要替强子省钱呀?还是替他招骂呀?看着心疼过后找他私下里说,这会儿瞎发什么疯?”
“谁替他省钱了?”黄素文气哼哼的道:“我哪管得了人家副经理呀?他愿意大方,亏死他拉倒,还杀富济贫了呢!”
“杀谁的富?济谁的贫?”
黄刚晕乎乎的进来了,他刚才替王坚强挡酒,撑不住了眯了一会儿,被刚才妹子的咋呼给吵醒了。
“喏,外面那几个呗!”黄素文朝外面努了努嘴,然后忽然道:“哥,刚才李哥要找你,你睡着了我就过去了,他说好像有小日子看上了关二大爷家的古董。”
“小日子?关二大爷卖给他了?”
黄刚一下子醒了酒,眯起了眼睛。
“没有,关大盛张嘴就是一辆进口的摩托,还要250的,人家没同意。”
“嗨,关老四还真敢开牙,”黄刚嘲笑的道:“你说咱们家咋就没有那种老物件儿呢?有的话我也换辆摩托,幸福牌的就行。”
“咱家可不稀罕那东西,”杨秀娟冷然说道:“打你爷爷那时候开始,咱就是根正苗红的工人阶级,可不像他们老关家,哼~。”
黄家兄妹听了老娘的话,都凑过来疑惑的问道:“关二大爷家怎么了?”
“他家以前姓瓜。”
杨秀娟臭着脸,提着一桶泔水出门去了。
“姓瓜?哪个瓜?西瓜还是黄瓜?”
兄妹俩互相对望一眼,都是不明所以的挠起了头。
。。。。
中村直人坐在舒适的轿车后座上,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景物,心情非常的不好。
或者说,他的心情最近一直都不好。
自从两年前来到种花的京城之后,中村直人一直以温和、富有的面目示人,渐渐的跟很多同学打成了一片,成为了“好朋友”。
很多人都喜欢中村直人,都对他非常礼貌。
但就在前几天,他看上了一个新入学的一年级女孩儿,充分的展示了自己的善意,
可对方竟然是如此的无礼,竟然让自己“离我远一点儿”,难道她没有看出自己的与众不同吗?
大日子帝国中村家族的三少爷,难道不值得他投怀送抱吗?
学校里不顺,外面的事情也不顺。
家里的爷爷喜欢种花的瓷器、古董,中村直人投其所好,让手下人在京城高价搜罗类似的东西,本来一直很顺利,可最近一个月来,却是屡屡失手。
好似暗中有一股狡猾的力量,就跟爷爷口中“狡猾的游击队”一样,一直在暗中悄悄的窥伺着自己。
今天,中村直人亲自上阵来谈一件明朝的瓷器,结果对方临时反悔,要了个让中村直人七窍生烟的价格。
【智娜人,果然不讲信用。】
本来这也就算了,可偏偏家族派给中村直人的“秘书”,还在耳边不住的嘟囔,更令人心烦。
“中村君,这种小事其实您是不需要直接出面的,您的出现会让对方更加警惕,也不符合社长对您的前途安排。”
看到中村直人不说话,秘书再次提高了语调,颇为严肃的道:“社长的意愿,是让你在这边广交朋友,为家族的生意进入种花提供方便,而不是把精力放在一件微不足道的古董上面。”
“微不足道?”
中村直人就像个机械人一样,机械的扭过头来,冷漠的看着那个秘书。
“既然微不足道,那你为什么还没有得手?
是给你的薪水太少了吗?是因为从大阪跟我来到这里,委屈你了吗?”
“对不起,中村阁下,是我失言了。”
那个秘书脸色瞬间白了,连忙道歉解释:“我完全没有受委屈的感受,能够追随阁下,是我井上浩二的荣幸,
能够来到这片到处都是机会的土地上,也是我们井上家的机会。”
“哼~”
中村直人轻蔑的看着井上浩二一眼,嘲弄的道:“我比谁都明白爷爷对我的期望,不用你们来教我怎么做,你们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可以了。”
“新年回家的时候,我要送给爷爷一整套的古董礼物,现在,就缺那套精美的瓷器。”
井上浩二立刻点头着“嗨,我会做到的。”
中村直人看了一眼被驯服的手下,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靠在了车座的后背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幽幽的道:“那个关慈英,以前有可能是那位贝勒爷的跟班。”
井上浩二猛地抬起了头,看着中村直人,满脸的不可思议。
中村直人都没有睁眼,就能猜到井上浩二的嘴脸。
他歪了歪嘴角,得意的发出了一声鼻音。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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