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後方海蝕洞內,常郁沖為一舉救出身陷囹圄的人質,亂棍疾點看守海盜要穴。
不料半途伸來一手,將他點出的一棍握在手中。常郁沖還來不及吃驚,迎面勁風逼他撤守後退,但鐵棍豈是易與,撮手成掌,運勁打出,正面迎敵,啪的一聲,兩方互震倒退,定睛一看,竟是剛才遣人離去的秦祭司。
鐵棍倉促應敵,而秦祭司仍似留有餘力,雙方心知此場勝負依舊難說。
餘下四名海盜守衛瞬息間成四方陣將他困在中央,儼然是早有準備。
常郁沖冷眼相對,心知因救人而操之過急,終掉入對方的陷阱。
秦祭司冷道:「遠遠就聞到你的江湖味,本教的繼承大典可容不得你搗亂,嗯?」他語未盡處,突感常郁沖的精神力集中在他身上,只要稍有動作,立即召來一番全力反撲。
但眼下己方人多勢眾,想來常郁沖也看出情勢對己不利,便採取個將對將王對王的戰策。
當下冷哼一聲,揮起手中象徵教中祭司權力的金法杖,企圖給其餘四名海盜擊殺敵人的機會。
沒想到意料中的全力反撲卻變成急流勇退,常郁沖見他一動,立即飛身退去,雙肘撞向後方兩名海盜的膻中穴,認穴之準,似是背後生了雙眼睛。
後方兩名海盜萬想不到他竟敢漠視強如祭司這類高手的攻擊,常郁沖又是肘出如電,兩名海盜不及反應,登時胸前氣息一滯,全身動彈不得,軟倒在地。
前方三人亦沒想到他不但武技強硬,雙方對敵的心理戰亦高明如斯,前衝身子微微一滯,只秦祭司一人反應過來,金杖加勁,集中一點,一去無回。
常郁沖肘斃雙敵後,更進一步,單腳起處,將兩名敵人踢得凌空飛起,撞向攻來的秦祭司及左方海盜。緊接著身形一轉,揮棍點打右方敵人。
秦祭司見狀,毫不留情的一杖,由直點改為橫掃,登時將迎來的同伴砸得當場身死,屍體飛向攻往右方的常郁沖。
常郁沖一感右方風聲勁急,立時警覺,見他視下屬性命如無物,怒眉豎起,單棍依舊點出,封住右方海盜的穴道,矮身腿出,掃中他下盤,將其絆倒,這時恰好猛杖擊到,常盜兩人險險閃過。
屍體落地,早被砸得支離破碎,常郁沖足踏奇步,伸指點倒另一名海盜,回身面對霎時獨存一人的秦祭司。
秦祭司一頓法杖,拍了拍祭司服上沾染的血漬,冷道:「好吧!這樣也好!」言下之意,對下屬生死根本不以為意。
常郁沖瞥了一眼屍體,想起海神號主控室裡,滿地無辜死難的工作人員,怒道:「船上主控室裡的人是你殺的吧!」
秦祭司聳肩道:「可惜他們太早發現方向舵盤有異,不然我還可以留下他們的小命。」
常郁沖聞言大怒,緊握手中鐵棍,全身骨骼發出喀喀作響。
秦祭司知道那是行運外功的徵兆,亦內運真氣備戰。
歷經方才招式互換,這假警察內外武功皆屬上層,可不比一般江湖高手來得好對付。常郁沖擺出起手,腳步左前右後,右手正握棍末,左掌張開,虎口托著棍頭,放空身上氣勁,卻止不住濃濃殺意。
秦祭司忽然察覺不到他的氣息,難以惴知他棍招走向,頓歛輕浮神色,左手一抵杖尾,杖頭直擊,首先發難。
但見金杖在燭火如晝的海蝕洞中泛起重重杖影,如浪潮般迎頭向常郁沖席捲而去。
常郁沖瞧出他招中虛實,對於金浪杖潮置之不理,點出畫龍點睛、質樸無華的一棍,恰好封住他所有後著。
秦祭司大吃一驚,眼下所使的正是教中棍技──斷海杖法,虛虛實實,變幻莫測,迅捷難辨,自有記憶開始便浸淫在此杖法中,出道以來,未遇對手。如今甫出一招,便受制於人,教他如何不心神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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