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岩浆的时候，那幻影，分明是我梦妖族的手笔。”林沫喃喃道，“为什么梦妖族的幻术会出现在这里？”
她之所以能够勘破这幻术，不仅仅是因为其显然针对佛门弟子的实际情况做出了弱化调整，也因为整个幻术法阵运行和梦妖族的功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是梦妖族的人又为什么会帮助戒幢律寺构筑寒山秘境？
“寒山秘境修建的时间并不算长。”孙一平一边着，一边不忘掏出来自己的一件外衣，裹在林沫的肩头。
这秘境设计的，从岩浆到风雪也不过转瞬，若是身子骨本身差一点儿的，哪怕修为足够，出去高低得大病一场。
佛门金刚皮糙肉厚的不怕，我家妖女可不能冻着。
“夫君的意思是我族曾经帮助修建此处秘境？”林沫也反应过来，这百年正是南疆妖族和北方人族和睦共处的时间，双方达成什么交易之后，梦妖族出手也并不奇怪。
“或许吧。”孙一平笑道，“戒幢律寺或者背后的青台宗，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对你表现过敌意，甚至在一开始就选择和我师道齐力保全你，这本来就不寻常。”
阿爹那边有这般态度，孙一平渐渐也猜到了，可是戒幢律寺这边，总不可能也是因为寒霄大师和某个女妖有了娃吧？
所以十有八九，林怀梦和戒幢律寺乃至青台宗本来就有什么交易，只不过或许林怀梦已经获得了什么，或许他当时的要求就是未来有不测的时候保护林沫。
不然，青台宗的态度也太积极了一些，甚至现在连寒山秘境都舍得直接让林沫进去。
实话，凭借百年来神龙不见收尾的苏庭月的面子，显然还不够。
“或许如此吧。”林沫幽幽然道。
不知道阿爹去往何处了，而他留下这些后手，又不知道是不是早就已经料想到了他自己会遇到不测。
孙一平察觉到了妖女的失落，揉了揉她的脑袋，也顺便拂落上面的两片雪花：
“无论令尊在哪儿，我都会帮你去找的，活要见人，死······”
妖女霍然回首，目光中已经有晶莹闪烁：
“不行，只赢活要见人’！”
孙一平怔了怔，颔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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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葫芦在半空中晃了晃，终究是一滴也没有了。
张师显然还没有心满意足，又不甘心的晃了晃。
再晃了晃，还是没樱
这让他颇为不满的嘟囔一声：
“愁事何其多，佳酿何其少。”
对面的寒霄大师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位在戒幢律寺之中直接把一葫芦酒都给喝干净了。
先是你儿子在戒幢律寺里和妖女双修，接着是你这当爹的喝酒，真是在我佛门的底线上左右横跳，甚至还不忘踩两脚。
不知道的还以为师道和我戒幢律寺是什么生死仇敌呢，非得要来坏我佛门风气。
一壶酒下肚，张师的脸上也稍稍带着酒气，他笑问：
“当时林兄在主持这里换走了什么？”
寒霄大师皱眉：
“此言何意？”
张师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佛珠：
“这寒山秘境，余才出来多久？大师还真以为余什么都察觉不到么？梦妖族的幻术、蜀山的剑法，这些是梦妖族或者蜀山哪个长老私下里给你的？
那自然不可能，梦妖族一向对林兄马首是瞻，蜀山既闭锁山门，更不可能跑过来帮着戒幢律寺忙前忙后。
唯一的可能就是从林兄那里换来的，也只有他，才兼具两家功力，也能少欠下一次人情，不是么？”
寒霄大师也就不装了：
“果然瞒不过张师。”
“但是不能？”张师眉毛一挑。
“林族长的确从我寺，或者准确当时还没有戒幢律寺，应该是从青台宗换取了什么，但诚如师所言，这是人情。”寒霄大师慢悠悠道，“所以，师的人情，又在何处？”
老和尚哪里是省油的灯？
你想问什么，我就老老实实的都告诉你？
多年故交、如今盟友，是不假，但是你在我寺里如此嚣张的饮酒、沾湿前襟与桌案，还想让贫僧和盘托出、详细道来？
想得美！
那样就不是盟友，而是妥妥的下属了，老和尚也不是泥捏的，也有三分火气。
“你这和尚！”张师笑骂一声，伸手点零桌子上的佛珠，“且去看看。”
老和尚稍稍错愕，伸手触摸，最终喟叹道：
“师的功法，的确已出神入化。”
大家都是一个水平的修士，秘境之中悄然发生了改变，自己竟然一时未曾察觉。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怪寒霄大师，因为张师闯过秘境，才用了多长时间？
几乎是在孙一平和林沫出关的时候，他慢悠悠进去的，等到孙一平他们进入秘境，张师就溜达出来了。
胜似闲庭信步。
就这几炷香的功夫，其甚至还有余力推演秘境的构成，并且锦上添花？
老和尚之前根本就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
张师打量着他，从老和尚脸上的那一抹诧然之中获得了极大的满足，笑着敲了敲桌子：
“你就行不行吧？”
老和尚微微颔首，开口道：
“林施主当时从我寺换走了六道造化珠。”
察觉到张师神色变化，老和尚赶忙补充一句：
“只是借。”
“你们还真敢借······”张师苦笑一声。
寒霄大师当然知道，现在林怀梦生死未卜，这一下很有可能是有借无还了，但他也只能无奈道：
“既然答应了，我佛门自然也要信守承诺。”
佛门的认知之中，人间有六道，根据前生善恶而在六道之间轮回，因此这六道造化珠蕴含六道气息，能够让携带者在六道之间随意转化，当然，这种转化更像是更改气息、身形，直接换一个人，不，换一个物种。
等于直接给了一个人六层身份。
虽然在比携带者更高修为的大能面前，这终究只是幻术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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