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让南疆妖族的财富一下子不亚于坐拥大海、物产富饶的东海,同时也在很大程度上遏制了东海妖族的膨胀,不得不仰仗于蓬莱等人间宗门,以维系商路畅通。
同样的道理,显然也可以应用于这百年前的梦境。
现在的东海妖族,同样不能做大,反倒是更为贫瘠但武德充沛的南疆妖族,有优先拉拢和通商的必要。
“而在南疆诸多妖尊之中,诸如羚羊尊主杨飞月这种,显然本来就没有太多凶狠好杀之意,之前在蜀中的搏杀,其也明显有所收敛。”姜湖的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手中黑熊尊主赠予的石头,“黑熊尊主则显然是凶狠好斗的那一个。
所以趁他病、要他命,现在正是黑熊尊主落魄之时、心灰意冷之际,我们伸出的手,不啻于救命稻草,黑熊尊主便是心感憋屈,又焉有不抓住的道理?”
苏秋夜轻声问道:
“那你就不担心之后其会出尔反尔?”
姜湖摇了摇手中的石头:
“这是其勾连人族的物证,当然,黑熊尊主这般性情,余也不担心其会出尔反尔。”
虽然黑熊尊主看上去憨憨的、是个莽夫,但是也恰恰如此,其真性情也是其不会爽约的保证。
“也罢,你心中有数就好。”苏秋夜缓缓道,“为师在此事上自不好贸然开口,但之后或许可以借助于眉州苏家之力。”
之前姜湖在和黑熊尊主谈判时也提到了眉州苏家,所以他心中是早有考量的:
“是,苏家在朝堂和民间的影响,都可以帮助制造舆论、推动此事。
更何况就算没有这件事,弟子也得去拜访苏家长辈,再怎么师父也是苏家出身,所以那些也都是弟子的叔伯长辈。”
担心师父脸皮薄,当场暴走,姜湖的比较隐晦,但是言外之意很明显就是:
我既然要和师父在一起,修仙中人哪怕没有那些繁文缛节,也得去拜访长辈才是。
苏秋夜听懂了这句话,被姜湖抓在掌心中的手攥紧了些,沉声道:
“你是为师的弟子,的确应该。”
她强调了“弟子”这两个字,自然是期望姜湖能认清身份,至少现在他们两个,一个是高高在上的蜀山女剑仙,一个是落魄的妖族少主;一个是师父,一个是徒弟。
无论是从身份地位,还是从血脉上来讲,都是绝对不能在一起的。
人与妖相恋,师与徒结合,这是多大的忌讳!
至少现在,绝对不能让宗门、让苏家知道这件事!
而现实中,林怀梦和苏庭月的结合,也只是只有上一辈少数人知道的秘密,蜀山对此显然也是秉持严格封锁的态度,不管外面流言蜚语、猜测揣摩,都曾甚嚣尘上,蜀山从未承认,直到渐渐过了风头。
想到这里,苏秋夜忍不住松手,两根纤指向内狠狠地掐了一下姜湖的手心肉。
你这欺师灭祖的逆徒,真是该死!
姜湖面不改色,师父掐的狠,但也只是“凡人”的那种狠,姜湖完全可以忍受。
孰不料苏秋夜冷漠的盯着他,手指稍稍旋转。
姜湖怔了怔,旋即脸上五官都扭曲,龇牙咧嘴“嗷嗷”直叫:
“师父,师父!我错了,徒儿知错了!”
苏秋夜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
其实她还是没有动用一丝功力,这般挣扎都是姜湖展露的表象而已。
臭狐狸,还挺会表演。
“疼疼疼!”姜湖还在奋力甩着手,倒吸凉气。
苏秋夜瞥了他一眼,虽然知道这十有八九是假的,但还是忍不住带着关切问道:
“真的很疼?”
“嗯嗯,师父你看,都红了。”姜湖赶忙摊开手心。
苏秋夜左看右看,那一抹浅红都快要散去了。
而姜湖也眼疾手快,急忙握拳,隔开苏秋夜的目光,旋即凑上前些:
“师父下手如此狠辣,是否应该给徒儿一些补偿?”
在方才姜湖“手红了”的时候,苏秋夜就已经有所察觉,这家伙定然有幺蛾子,此时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正想要躲开,而姜湖怎能让师父跑了?
手环上了纤腰,姜湖的脸已经凑到近前。
苏秋夜伸手按住他的胸口,无奈的道:
“还在外面呢。”
“就一下。”
“那你快点儿。”苏秋夜只能闭上眼睛,板着脸,摆出来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但这样的神情显然并不能让姜湖这个“熟人”望而生畏,扑打在脸颊上的炽热气
苏秋夜着急的推了推姜湖,虽然是雅间里面,但印一下就可以了,还得寸进尺?
但她实在是不敢就此沉溺其中,浑然不管他物,因此只能默默运转蜀山功法,一道剑气穿行在脊背之中,让自己维系最后的清醒。
外面忽然有细细的声音,苏秋夜一把推开了姜湖。
一丝晶莹折射着光,转眼消失不见。
有人敲了敲房门。
“请进。”姜湖高声道。
来者自然是张持道,他走进来之后,稍有些诧异。
这一对儿师徒似乎坐的有点儿近?
明明这雅间那么大。
不过基于对蜀山女剑仙的“刻板”印象,张持道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大抵是人家师徒正在修炼或者传授秘籍吧。
起身迎接张持道的姜湖,顺势倒上茶水。
刚坐下的张持道微笑道:
“多谢了。”
旋即他看向苏秋夜:
“属实抱歉,赤壁山那边一无所获。”
“青螺岛亦然如此。”苏秋夜沉声道,“余今日登岛并绕湖巡查,未有发现。”
“看来我们还是晚了一步。”张持道皱眉,“如此一来,线索在这巴陵也断了。
只能再去另一个魔头现身之处,看看能否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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