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闻南曜欢喜他有心思开玩笑,抄手从广袖兜中掏出来一团东西展开道:“这是心柔和母亲给你做的护膊,来,赶紧换上看看。”
久违的亲切,银缎棉锦做成的护膊上绣着两只比画还要传神的红梅。柴心柔学的是苏绣他一直都知道,今时今日还能收到她的绣品,也是恍惚感怆。
“针尖是母亲紧的,图案是心柔绣的,如何?”闻南曜为他把护膊戴好后颇为骄傲地问。
杨臻细细端详得有些失神,周从燕也给他留下很多绣纹,可惜有些人已经看不见摸不着了。
“多好看啊!”鸿踏雪的清亮声音招回了杨臻的神,“是吧姑姑,你什么时候也给我弄几个好不好?”
“我是捻得了针,不过我的针只能循经灸穴,不会穿针引线。”林半夏撑脸道。
闻南曜被他们二人的调笑搞得有些尴尬,鸿踏雪不出声他都没意识到里屋内还有旁人,且不只有这两人,再往里看还有宿离、徐枢和方尔玉。
“我也不是赋闲……”闻南曜有心想多观摩宿离一些,便顺势坐了下来道,“侯爷给我们出了个难题,我没主意,不想回去看侯爷的脸色。”
徐枢仅是冷眼而已,只好笑闻南曜口中的“我们”到底意味何如。
“什么难题?”鸿踏雪来了精神,“我们这伙人别的本事没有,脑子倒有不少,说来听听呗!”
闻南曜自打坐下之后便在追捕宿离的视线,无奈后者总不愿与他有任何目光上的接触。他道:“眼下闯上山来的闲杂人等太多,抓不过来,牢狱里也快装不下了,侯爷正为此事犯愁呢。”
鸿踏雪纳罕地撇嘴道:“这有什么好犯愁的,照你们从前的行事风格,直接杀绝了事不就得了。”
闻南曜道明缘由后,鸿踏雪更加诧异:“侯爷竟然在乎这个?见了鬼了……不是被什么喇嘛和尚下降头了吧?”
林半夏连忙捂他的嘴:“你说的是什么鬼话?”
“姑姑你不知道镇原侯那爷俩……”鸿踏雪还有话狡辩,跟她悄悄话起来。
徐枢冷不丁地哼了一声:“兴许是被老和尚的亡魂附体了吧。”他也不屑相信朝廷里的人会在乎那些。
闻南曜看清了这一屋子大多都是对朝廷有偏见的人,亦明白他们给不出什么像样的主意,想着跟杨臻说两句便走了,却见他的表情有异,便问:“怎么了?”
“需要我的想法么?”杨臻道。
“你有主意?”闻南曜期待。
杨臻点头:“外头群山万壑,不正是绝佳的囚牢吗?”
闻南曜问:“你的意思是……”
“把他们引进雪原深处困住,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就是了。”杨臻说,“总比有朝一日耗尽了穆淳的耐性惹来杀身之祸的好。”
闻南曜苦笑:“没错。”
“此事要与方掌门商量,毕竟是昆仑的地盘,哪里能去哪里有去无回,于方掌门他们而言,也不愿昆仑神境变成那么多江湖人的埋骨之地,把人往哪里引的事要问清楚一些。”
“我明白。”闻南曜答应,临走前仍不忘多看宿离一眼。
鸿踏雪凑上来问:“老杨,你这引路的活该不会是给我找的吧?”
杨臻摩挲着护膊上细腻的绣纹摇头:“你,徐叔和我,还有其他事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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