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三爷怎么能不生气,他为了肖乐天足足恳求了琏二那个老东西三次,结果全都碰软钉子了。
正在他气的没着没落之时,结果就在昨晚遇上了这么一件惊动全城的大案子,而且当他带着家奴爬上房顶仔细观战之后,才发现被围剿的居然就是有恩于他的肖乐天。
“肖先生啊,土匪口口声声喊你军师,这不会是我耳朵眼里长草了吧?三名悍匪……哦不对,加上烧锅店的胖掌柜,那就是四名悍匪为了你都不要命了……您告诉我一声,您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啊,居然在二十多天里把人心给收拾成这样?你到底有多少的秘密?”
肖乐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冷的看着庆三爷的眼睛。一般来说,只要不是动刀动枪比拳脚,只要是正常的靠语言争锋,肖乐天就不会怕谁。他知道在刚刚的对视中,既然庆三爷先开口,那他就已经陷入被动。
“我的好三爷啊,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在您的眼里,物反常则为妖,我一个海外来的二鬼子,又能跟土匪搅合在一起,您是不是担心我要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无常摇了摇头一声轻叹,眼神中流露出最清澈的目光。
“您心里所担心的我非常清楚,看见我生死一线,如果不救您心里的坎就过不去。如果救了,您又怕救了一个祸害……我懂,我全懂,现在洪杨之乱刚刚平定,四年前的英法之战还在眼前,我这个二鬼子加土匪的身份肯定会让您疑心的……”
“可是您再想一想,我如果真的有歹心,我会在辫子都没有留起来的时候,就下山吗?而且还只带三名手下?甚至我还揣着那么一沓古怪文章?我的三爷啊,您仔细琢磨琢磨,有我这么多疑点的歹人吗?”无常声音越来越大,因为他已经看见庆三爷眼神中犹豫的目光了。
“那你为什么古怪的出现在深山里面?你的辫子呢?”
“靠,我不都说了吗,我是海外长大的,那里的人都不留辫子。还有我是跟随口外俄国人商队回来的,这个理由够了没有?”
“那这些书是怎么回事?”庆三爷言语间已经明显有些乱了。
“这你还不明白吗?爷我要写一本书,写一本让咱们大清国了解西方人的书。我要让你们知道西方究竟是怎么变强大的,他们里面究竟有什么弯弯绕,我想让咱们大清不再受洋人的气了,这难道也犯法?”肖乐天几乎是在嘶吼。
“至于太行山上的土匪,他们敬佩老子的学识行不行?他们对我纳头就拜行不行?我孤身一人回大清,给自己找几个手下、小弟这到底行不行?”
庆三爷都被肖乐天给吼愣住了,他没想到被捆起来的家伙居然比自己还有底气?
“那你昨晚偷偷跑到易县城里来干嘛?明知道自己身上疑点多,你还自投罗网,你到底想干什么?”
肖乐天一听心里就乐了,这就算办妥了,庆三爷的气势已经全被压倒了,想翻身那就是做梦。
“找老婆行不行?爷我和虎妞两情相悦,我媳妇快让人抢走了,我来抢老婆不可以吗?”一句话差点没把庆三爷给噎死,这个二鬼子脸皮怎么比北京城墙还厚啊?
就在肖乐天嚷嚷着要老婆的时候,他内定的老婆虎妞也遇到了危机。那个不要脸的琏二爷居然堵上门来了,拿着她大伯的书信来要人。
“范掌柜啊,这可是你哥哥的亲笔信,你可看好了。族长有令您还要违逆吗?再说了,我堂堂内务府主管,哪一点委屈了你闺女不成?还有啊,昨晚我听说虎妞这丫头偷偷跑出家门了?这可不好,你们范家也算是百年的大户了,出这种丑闻可不好听啊……”
琏二是听到刘掌柜最新情报后,立马赶来的。昨夜虎妞神秘失踪后,居然在今早又现身了,就好像从来没有爬过墙头一样。如此看来,范镰这个老东西肯定是给闺女打掩护了,这个老东西居然连病都不装了,这是成心要跟我作对啊。
琏二爷永远也忘不了半个多月前,当他偶遇范家商队时候的情形。当他无意间发现黑篷车的帘子后面,那一张充满青春气息的漂亮脸庞之后,他当时就被彻底的吸引住了。
当他托人暗中给到处钻营门路的范儒稍稍透露了一点自己的心思后,很上道的范儒居然当时就拍板同意了这门亲事。当琏二爷接到范儒的书信后,美得他脸上所有的黑斑都开了花,就跟年轻了十岁一样。
可是琏二爷万万没有想到,本以为板上钉钉的事情,居然半路出现小白脸截胡了?他对什么狗屁土匪没兴趣,但是谁要是敢动他的女人,那就是他八辈子的仇人。
“范镰啊,我看你红光满面的,病情一定是大好了,今天就给我个准信吧!可别辜负了你大哥的一番苦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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