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昭原本以为再提到萧瑾瑜的时候心里不会再有波动,但这一刻却莫名的痛了一下。或许是上辈子他给她的伤口深入骨髓,所以即便千帆过后,仍旧会有一丝灼痛的感觉。
她脸色霎时的苍白让秋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低头认错道:“奴婢多嘴。”
荣昭轻轻的吁了一口气,“算了,有些人认清楚就好。”她喃喃道:“认清了才不会重蹈覆辙。”
荣昭觉得今日说的话有点多,话锋一转,道:“虽然这件事我们找不到任何证据说明与高氏有关系,但柔姨娘,我一定不会就这么让她冤枉我。”
火苗簇簇,称得她灼灼的目光散发着坚定之色,微光中,阴森的凉意在眼底似尖利的箭矢刺出,透过小院延伸到云溪院的方向。
而在侯府的另一隅,有一对母女正在得意的私语。
已是夜晚,黄昏的房间里荣曦和高氏在灯下窃窃,高氏手掐着一根银针,拨弄了几下烛火,火焰一簇,燃烧得更加旺盛,“还是你鬼主意多,了解荣昭脾气暴躁,知道她最在意的就是容貌,所以在圣上寿宴那一日才无意中透露给咸阳公主和清河公主荣昭用面纱遮掩脸上的疤痕的事。她们与荣昭素来不合,知道了这事必然会去揭露荣昭,然后肆意的嘲笑一番,再弄得所有人都知道荣昭的脸毁了容。”
荣曦抚着腕上新添的玛瑙珠链,每一颗玛瑙都饱满圆实,在烛光的映衬着折射着柔和的光泽,“我太了解她了,她那么自恃美貌的一个人,因为容貌而被嘲弄一下怎么受得了,等回了府自然会找柔姨娘出气。我让落霞盯着她,一有动向就通知我。所以等荣昭前脚在云溪院与柔姨娘争执,后脚三叔就到了。”
她自信满满,有锋芒从眼中掠过,“果然不出我所料,荣昭真的和三叔起了冲突,而且大大的超过我所预期的动静。”
她本是想离间荣昭和三房,没想到给接下来的事做了一个完美的铺垫,简直就是连老天都在帮她。
母女俩相识一笑,高氏道:“就是因为动静大,柔姨娘滑胎自然而然就会让人认为是荣昭所为。”
“母亲这一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也是高明!将老太太去母留子的意思告诉柔姨娘,她为了能留在侯府,必然会选择牺牲胎儿。”
“我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添油加醋,是她自己贪慕虚荣,想要在侯府里享受荣华富贵,才能做出这种没有人性的事。怀了快五个月,说牺牲就牺牲,还真是没几个女人会做出这种事,果然是青楼里的女人,就是狠心。”
“但是不管是她有意还是无意流掉这个孩子,荣三都不会饶了她,所以母亲给她出主意,让她将事情赖在荣昭身上。”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可没给她出主意,是她身边的嬷嬷为她献得计。也是荣昭倒霉,谁让这些日子她们两个人针锋相对的太厉害了哪,自然这黑锅给她背,换了别人也不让人信服啊。她才是会算计,如今孩子是没了,不过她也不会离开侯府,而且经此一事荣三对她会更加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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