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喝,贾氏浑身一颤,顿时不敢再哭了。
身后的王姑姑贴心的递过一杯清心茶,服侍着齐老夫人喝下。
贾氏被女儿拧得生疼,又不敢再哭,抽抽噎噎开口,“妾身只是心疼秀儿,被人欺辱无人做主。”
王姑姑开口道:“老夫人,我管着家中庶务,这事也清楚。贾氏和小姐说被人欺辱无人做主。是因为您与大小姐不同意以一半家产为二小姐嫁妆,与王家的婚事没成,心生不满,言辞无状,责怪大小姐毁她亲事,三小姐年幼任性,疾恶如仇。听见二小姐在责骂胞姐,便出言维护。二小姐觉得被欺辱了,心生怨意,自己别一脑袋撞了柱子。不过是姐妹之间的矛盾,只是这二小姐娇弱,回春堂的李大夫虽说,伤势不重,养几天便好了。但看二小姐这样子撞得不轻,这里大夫也真是徒有虚名。”
王姑姑说着,似笑非笑地扫了眼齐玉秀。
齐玉秀脸色越发不好,尖锐的指甲差点没戳破掌心,敢要开口,“祖母……”
王姑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此时三小姐有错,虽说只是出言维护嫡姐,但也气的二小姐撞了柱子,因此被老爷斥骂一顿,罚跪了祠堂。”祠堂没跪成,齐老爷的话在齐家就跟放屁一样。三小姐被指着鼻孔骂了一顿,左耳进右耳出,让齐老爷暴跳如雷,训完拍拍屁股就跑出去玩了。
语气说到最后,王姑姑看向齐绣和贾氏的目光带着鄙夷不屑。
恬不知耻的想借着这件事情讨好好处,摆出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借机想要管家权,这两个蠢货还真当齐家的人都跟齐老爷也一样都是脑子掉粪坑里不成?
齐玉秀眼眶一红,泪水摇摇欲滴,模样更可怜了。
她心里恨得要死。
“祖母,王姑姑,秀儿并非是不怨家中不出嫁妆,虽然秀儿也是齐家的女儿,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掌家的又是大姐和祖母,秀儿自然听从长辈安排,无怨无恨。秀儿只是怨自己命苦,不能守得如意郎君,不能结下一门好亲事,心中哀怜,加上因为三妹妹辱骂秀儿,异想天开白日做梦,满口粗言鄙语,满心悲愤一时想不开才撞了柱子……”
“秀儿醒来便后悔撞了柱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秀儿此举实是不孝。三妹妹只是无心之失,醒来也央求父亲不要怪罪三妹妹,可三妹妹仍然不依不饶,在我醒来之时,上门辱骂还砸了我的院子。就连大姐在我醒来时,登门不是关怀,而是责骂。秀儿万般委屈亦不敢言。下人们见风起浪,流言蜚语尖酸刻薄,如无形的刀子字字戳心……”
齐玉秀抬头望着齐老夫人,目光满是委屈和伤心,“秀儿恳求祖母做主!”
贾氏抱着跪着的女儿,看上去无助又可怜的样子。
这个死老太婆偏心齐玉凌那个小贱人,死死压着她们母女。她不指望这一趟就能改观,但只要得到这个死老太婆的几分怜惜,她在齐家行事就方便得多了。
至于齐家家产,前世她嫁给九王爷为妾室时,齐家虽然给她一百八十八抬嫁妆,陪嫁的庄园田产商铺众多,但也远不及齐玉宁这个小贱人嫁给皇长孙的十里红妆,妒恨得齐玉秀的眼珠子都红了。
这一世,属于她的东西他亲手夺回来。不屑这个死老太婆的施舍。
齐玉秀似乎又忘了,京城官宦人家嫁女儿,哪怕是受宠的嫡女也不过六十四抬或四十六抬,齐玉秀的一百八十八抬嫁妆,堪比郡主公主下嫁了,就连九王妃,当年嫁入王府中也不过是八十八抬嫁妆。她是极其风光的入了王府,哪怕只是一个妾。
而齐玉宁不说是齐家嫡出小姐,嫁的还是皇长孙,是皇家正儿八经的儿媳,未来的太子妃,中宫皇后。根本没有资格与之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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