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人被砍头是什么情景?”
连云天想了想,说道:“血如泉涌,冲天而起。记得三年前我在西方一个村子吃粉条,有几个女人吃过以后掏不出钱,起身拔腿就跑。其中一个肥胖的女人逃不快,老板娘拿起斩骨刀,在后边穷追不舍……”
“然后呢?”
“老板娘手起刀落,一刀将那女人脑袋砍下,那血喷出数丈之远,喷了路人一身。”
李风舞点头说道:“这便是问题所在,你们以为连鹤是在进了箱子之后人头分离,实际上不然。如果真是如此,那箱子顶部应该有血液残留才对。人头断裂时,箱内应该下起一场血雨,落在地面与刀上,可是你们看……”
“箱子顶部极为干净,这些刀身寒光逼人,哪有沾染血迹?”
连云天沉声道:“你这意思是说,我儿是被砍断脑袋之后,才被塞进两个箱子里?”
李风舞轻声道:“就是如此。”
“这不可能!”
那连鹤的助手女子连忙说道:“我亲眼看着他进了箱子,那时的他还活着!”
在场的人们也是纷纷附和。
“是啊,我也亲眼看着连鹤进了箱子。”
“这真是怪了,他当时应该是活人,你却说他是已经被尸首分离的死人?”
“表演开始前,张小雷还帮他搬箱子,跟他说过话呢!”
人们都纷纷看向张小雷,他硬着头皮说道:“我是与他说话了,只是他当时有些不同。”
“怎么不同?”连云天立即问道。
张小雷想了想,说道:“当时我搬完箱子歇了一会儿,本以为自己要挨鞭子,但却没挨。那时连鹤脸色苍白,看着有些虚弱。”
伢子说道:“我弟之前确实有些难受,说是肚子疼,我当时给他倒了碗开水,还加了点盐。”
李风舞苦笑道:“这些暂且不提,我们先谈死因,再谈其他。从这证据看来,他确确实实是被砍断脑袋以后,才被放入两个箱子。”
马戏团的人们沉默不语,人们只觉得一股寒意冒上后背。
若真如李风舞所说,难不成他们见到的连鹤不是活人?
连云天吸了吸鼻子:“我平生做的善事不多,也许是老天给我报应,只有一子一女。现在我唯一的儿子死了,还请风舞兄弟替我查明真相,我定有重谢!”
“都是走江湖的,能帮便帮……”李风舞轻声道,“只是连班主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你说。”
“第一:查案所需的费用,都由连班主来承担。”
“这个自然。”
“第二:我会在此查案七天,这七天里我定然尽心尽责。查出来了,我需要报酬。可若是七天后未查出,我还要赶往他处,到时候还请连班主莫要挽留。”
“好。”
“第三:李某虽为下九流,但平生最恨骨肉分离。听闻连家班有不少弄来的孩子,请连班主将这些孩子还回去。”
连云天沉思片刻,最后叹气道:“本想将这些孩子贱卖出手,但既然兄弟开了金口,那我不得不办。今日我就将孩子们分为三批,分别由我、我女儿伢子还有元老赵大海,分头将孩子还回去,只恳求兄弟看在我心诚,帮我查出真凶。”
李风舞叹息道,“可惜连公子年纪轻轻就与你黄泉相隔,我等看过尸体之后,就去实地查看,还请连班主找位懂行的与我相伴,遇到困惑的事情,也能与他问个究竟。”
连云天说道:“我女儿对连鹤最是了解,可我们班子不干净,我担心会有官兵追查。眼下我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女儿,要不这样……”
他忽然用手指了指张小雷,说道:“这娃子从小就有连鹤教导,连鹤对他恩重如山,可他学了多年也学不会点厉害的能耐。你带上他,能用就用,不能用便丢,他若是被关进大牢,对我们也无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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