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就在白羊坑村的黄氏祠堂门口,这儿是一大片方形空地,拿来摆戏台最是适合。
此时戏台还在,但却有几个男人站在戏台旁聊着天,一名老者搬了把椅子坐着,时不时指手说话,那几个男人都是纷纷点头。
李风舞压低声音,与张小雷说道:“那位老人,可能是黄碎乃。”
“你怎么晓得?”张小雷惊讶道。
之前马戏团来表演,是要与族长打招呼的,这事儿通常是连云天或赵大海去办,所以张小雷也没见过黄碎乃。
李风舞笑道:“这老人比村里其他人要体面些,现在又是务农时间,他却不必出去,看这架势……还能在这指使那几个人,小小个村子能有这能耐的,不是族长是谁?”
“他也可能是村里其他有头有脸的老人。”
“所以我说了,他可能是黄碎乃,现在去探探究竟。”
李风舞朝着那几人走去,此时老人似乎是说累了,从怀里掏出烟叶,倒进黄铜烟锅里挤压。
他瞧见李风舞,觉得这人眼生,就问道:“后生,你是哪个?”
李风舞作揖道:“小辈从麦城来,要去云城,路上听说村里有人首分离的奇闻,顺路瞧个热闹。问了村里几位婶子,找到这儿。”
“祠堂前见血,算什么热闹……”老人挤压着烟叶,恼怒道,“挨千刀的马戏团,脏我祖宗门前地!”
李风舞笑道:“祖宗大风大浪都吃过,哪会怕门口见血?对祖宗来说,外族人的血算不上啥,只要不是族里后人就成,他们也当瞧个热闹!”
老人一听这话,气也消了些,抬头笑道:“后生挺会说话,走江湖的?”
“老先生怎么瞧出来?”
“走江湖的都能说会道,只是没见过你这么干净体面的。”老人咬住烟嘴,笑道。
“老先生智慧大,还未请教?”
“老头子我是村里族长,黄碎乃。”
“原来是碎乃公……”
李风舞连忙取出火折子,帮黄碎乃把烟点上。
等黄碎乃享受地眯起眼睛,李风舞轻声道:“碎乃公带着人聚在这儿,所为何事?”
黄碎乃笑道:“马戏团跑了,戏台不还在吗?这木头挺扎实,我让人拆了,带着木板回去,当作新房木料。”
李风舞恍然大悟,一旁的张小雷却是着急得很。
若是把戏台给拆了,那李风舞还怎么查案?
倒是李风舞不慌不忙,轻声说道:“话说我刚才来的时候,瞧见村口有一头野驴,在吃你们的庄稼。”
“野驴?”
“嗯,像是没主人的。我怕野驴凶狠,没敢靠近。”
黄碎乃猛地站起身来,对那几个男人招手道:“走,跟我去瞧瞧,貌似有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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