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家班的人们整理好行李,在连云天的安排下分为两批。
一边是多年的各个角色,统统归他管,另一边是拐来吩咐出去偷摸的崽子,都归伢子管。
李风舞暗暗感叹,连云天真是没将伢子当亲骨肉。
这些崽子平日里就偷蒙拐骗,伢子虽然跟他爹学了一手鞭子,可若是这些崽子横了心要反,只怕伢子一介女流,远远不是对手。
连云天扬了扬手中的鞭子,与人们喊道:“进了屋,大家就有落脚的地方。有被褥任躺,有红薯充饥。若是有不开眼的想走,那也行,只是别怪我没说清楚……”
他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各位屁股都不干净,若是去了村落,只怕会被人当贼五花大绑,送去官府处置。可若是自己流浪,这一路上的豺狼虎豹,就自己应付!”
有不少人都是赞同地点点头,他们有些是自愿跟着连家班的,有些则是与张小雷一样,实在没有别的手艺,才勉强跟着。
正在连云天吩咐众人时,一道笑声忽然在树林里响起。
人们连忙循声望去,却见那林子里窜出五个男子,每人手上都拿着镰刀、柴刀。
而领头的那个人,赫然是先前被连云天拖欠了十七两银子的汉子!
连云天睁大眼睛,只觉得事情不妙。
那汉子哈哈笑道:“也不枉费老子一路跟踪,总算是找到了你这老头子的落脚之处!”
连云天跳下马,他挤出笑容:“这位兄弟,好端端地跟着老头子做什么?”
“呸!老子最看不惯你这装笑的老脸!”
汉子挥着手中的柴刀,冷笑道:“早就听闻有杂技团在附近偷窃拐卖,这杂技团还出了人首分离的命案,我一在茶汤馆见到你时,就将你与那传闻中的杂技团牵扯上。”
“兄弟这么做不地道……”连云天讨好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兄弟走在阳光大道上,又何必来追寻我这藏于深山老林的连家班呢?”
“别叫我兄弟,我名为邵勇,是邵氏家族元字辈……”汉子冷声道,“先前我虽然猜出,却也懒得去官府告发你。大家都是走江湖的,我也不是善人,没必要惹火上身。谁知道你不讲信义,竟敢玩弄于我,更敢威胁于我!”
连云天急忙叫道:“我哪里威胁了兄弟,还请兄弟明说,这定然是误会一场!”
邵勇哼道:“你先前才不是说,要我在闹市之中,官府眼下杀你出气,那不是威胁?”
“老头子那是真心话,实在没钱给兄弟,才打算以命抵债。”
“可笑!我不与你这没了脸皮的老头吵架,我带着兄弟跟来,只为要你还清欠款!欠我的十七两银,你要如数奉还,而且还得拿出十两,当作我这几位兄弟茶水钱!”
张小雷心里有些害怕,他紧抓着李风舞的衣袖,又怕弄脏衣服会吃李风舞的耳光,只好放下了手,害怕地站在他身旁。
李风舞察觉到张小雷的举动,他主动抓住了张小雷的手腕,轻笑道:“不要怕。”
张小雷稍稍有些心安,又看向连云天,想瞧瞧他怎么度过这危难。
连云天晃着脑袋,感慨道:“兄弟带人过来,想必是要明抢。可你这儿只有五人,我这儿有十余人,你怎么与我争斗?”
“笑话!”
邵勇用极为高傲的眼神瞥了在场的连家班等人,他忽然嗤嗤一笑,冷然道:“我们五位兄弟,平日里都是邵家运镖的,走南闯北这些年,不知见过多少山贼,难道还会怕你们?”
连家班的人们都是稍稍变了脸色,如果这五人确实是镖师,那还真不好对付。
连云天瞧出了手底下人们的胆怯,他却不慌不忙:“背水一战,最是勇猛。你若是想去告官,就是要把我连家班通通送进大牢。既然你想下死手,难不成我们还会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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