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小凡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脑子有些混乱,忍不住起身,在厅内来回踱步。
“姑句和唐兜罪有应得,即使押回本国明正典刑也不为过。但其子民无罪,不能不分青红皂白赶尽杀绝。”甄阜见耿小凡犹豫不决,轻声建议。
见他停下脚步认真倾听,又继续说,“至于须卜当,无论他是否知情,是否有错,这次不能过于追究。他在匈奴地位特殊,连乌珠留单于都对他有所忌惮,既有些担心他,又要拉拢依靠他。如果这个时候处置须卜当,他也担心匈奴内部生乱。”
耿小凡回到座位重新坐下,盯着甄阜看了许久,他的脑子飞快旋转,判断甄阜的意图。
“耿大人,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甄阜被耿小凡盯得有些不自然,不由自主低头躲避耿小凡的眼神。
“你说。”
“您以前认识我,或者说听说我吗?”甄阜再次抬头。
耿小凡摇头。
“那您为什么对我怀有,怀有成见?”甄阜直白地问。
“成见?”耿小凡皱了皱眉头。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个甄阜自己只是这次才认识,他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影响自己。自己对他有成见吗?应该有!原因可能只是因为他姓甄,是甄邯的同族兄弟。
自己可能是潜意识地把他当成了“敌人”。这一点连自己都没感觉到,但甄阜是一定察觉了。
“我对你没有成见,但应该是有些戒心。”耿小凡准备跟甄阜挑明,因为,他仔细回想之后,感觉这个甄阜并无恶意,而且,根据他今天给自己提供的“信息”,他似乎并没有跟韩隆王昌同流合污。
“能告诉我,是因为什么吗?”
“因为甄邯。”
“甄将军?您,您跟他,跟他有过节?”甄阜吃了一惊。在他的印象中,耿小凡和甄邯一样,应该都是安汉公的人。
“是的!我跟甄邯有些过节,我对他的为人并不认同。所以,所以,可能先入为主对你有了戒心。”耿小凡大大方方承认。
“我明白了!”甄阜坐直身子,郑重向耿小凡行礼,“耿大人,甄将军虽是我的族兄,但我二人并无过深交往。我有今日也跟他无丝毫关系。我只能请耿大人相信我!”
“嗯!看样子,你跟韩隆、王昌二人的意见也有不同,你如何打算?”耿小凡沉吟着,再次举起酒碗。
“我虽未曾在都尉府供过职,但曾去西域都尉传过一次旨意,见过那里的将士和边民,深知边境安宁之重要。战端易开不易终!无论胜败,遭殃的总是老百姓。我打内心不希望跟任何人打仗。”甄阜拱手。
“韩大人和王大人似乎有更深远的眼力,他们可能更多是为大汉利益所想,故此有些刁难乌珠留单于。本来已说服单于,带须卜当回长安,他们也算风风光光完差。可您今天的一席话,可能让他们的打算落空。”
甄阜说着,停了一下,看着耿小凡的眼色,“我想,我想,您能不能也退一步,让须卜当低一下头,哪怕是写个陈情表,认个错。这样局势或可缓和。”
“这是韩王二人的意见吗?”耿小凡内心盘算,不动声色地问。
“不是!但我有把握说服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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