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见一尘不染灰色大道的诺罗,已经不再满怀新奇的神色了,两人将脚挪出没过脚踝的积雪,稳稳当当的站立在了正道上。
越朝阳脱下毡帽,拿着毡帽轻轻拍打着身上的积雪,诺罗则抬头望向天空,漫天飞舞犹如银雨的雪花,飞到这座雄城上空的时候,总是被轻轻弹开,一丝都沾不到地上和建筑上。
越朝阳一脸嫌弃道“你真该多去看看大城市,瞧你那一脸没见识的样子,进城了可别说认识我,这天古道城看起来虽然雄伟,高楼林立,城墙巍峨如山峰,可真要和各洲的首要大城比起来真不算什么。”
诺罗依旧望着天上不断被弹开的飞雪问道“一座依靠跨域通道的城池就如此雄伟,真的很难想象更大的城池是什么模样,只是为什么要弹开这样的飞雪呢,难道真实的雪景不够美丽吗?”
越朝阳领着东张西望的诺罗一直往里走,一边道“你有没有看过一些客栈里使用的天幕?等你进了城就能看到更大的天幕了,说来有意思,我们和域外天魔打的如此激烈,整日不死不休,可这些技术就是域外天魔近些年发明的。
虽然对外宣称是我们修士所制的跨时代法器,其实啊一些大家族的子弟都知道这些技术是从域外天魔那学来的,也算是公开的秘密了。只是比起普通的天幕,这些大城布下的天幕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鉴别天魔和修士。
近些年修士和天魔彼此间的战争明处越来越小,但彼此渗透暗处的戏码却是越演越烈,三司还为此成立了一个名为扎纸人的畸形部门,隶属道司,最高长官领指挥使衔,其下领左右散骑常侍分管域内域外打探除奸任务,各州都有他们分布的据点,多是毗邻三司而设。
可别小看这么一个擦屁股的部门,哪怕是扎纸人的各州分部,那些领观察使衔的米粒小官,都能越过三司常规部门,调遣山上修士,缉拿各州三司巡查使以下官吏。”
默默跟在越朝阳背后,行走在高大城墙边的诺罗问道“既然当初三司的存在就是为了相互制约,不至于谁的权利过大,为何还会有单纯隶属于道司的力量部门存在,而且拥有这么大的权限呢。”
越朝阳嘲笑道“诺罗,我问你,要是换成你空有权柄,手上却没有力量,虽然拥有赦封官员的权利,可那还不得看看执掌力量的颜色?法家有隶属自己的执法部队,兵家更是执掌所有兵权,道司有什么?
冠冕堂皇高高在上的地位?所有指令的前提都是要有人听才行,看似道门有四大家,可比起偌大的修行界,四大家族的实力又算得了什么,所以亏得近百年极速变强的域外天魔、各类技术科技,包括数场战役,狠狠打醒了山上修士的傲慢。
这才让道司有所机会,有了这样的机会拿下好不容易得到的力量,只是谁也没想到,权利横生的果实,会如此畸形丑陋,一个扎纸人,让多少人终日惶惶。”
诺罗小心的拉了拉越朝阳,轻声道“那你还那么大声,就站在墙角下还那么嚣张,不怕被逮起来啊。”
越朝阳两眼弯成残月,露出洁白的牙齿,冲着诺罗指了指腰间大大的越字。诺罗自觉莞尔,哪怕这么恶名远扬的组织,哪怕只是越家一个小小的庶出子弟,这个扎纸人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家臣的存在啊,哪怕是对家族再心灰意冷,骨子里都是有着他独有的骄傲啊。
等穿过悠长的城门隧道,两人百无聊赖的与同样要进城的商贾游客排着队,等候交入城的神仙钱,诺罗隐隐觉得有一道道神识正扫过隧道中的所有人。
似乎知道诺罗想什么,越朝阳开口道“这不是神识,也是真的有个东西在扫描着咱们,主要是看我们携带的东西,和生体结构,一个是来往商贾携带货物都要清晰确认,比对是否和通关单上填写的内容相符,如果有不一样的就得额外交税钱,至于扫瞄生体结构自然是怕混入域外细作。”
诺罗开口笑着道“朝阳,会说你就多说点,这样我才愈发崇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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