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太师听罢,泣而言道:“吾累道兄遭此不测之殃,使我心如刀割。”
张天君进营来看赵公明,正是有力无处使,只恨钉头七箭书把一个大罗金仙,只拜得如俗子病夫一般,可怜讲甚么万般神通,说不起几十万年苦修,只落得一场虚话。
大家相看流泪。且说姜子牙至二十一日巳牌时分,武吉来报:“陆压道君来至。”
姜子牙出营迎接,入帐行礼,序坐毕,陆压道:“恭喜!恭喜!赵公明定绝今日,且又破了红水阵,可谓十分之喜。”
姜子牙深谢陆压道:“若非道兄法力无边,焉得赵公明绝命?”
陆压笑吟吟揭开花篮,取出小小一张桑枝弓,三只桃枝箭,递与姜子牙道:“今日午时初刻,用此箭射之。”
姜子牙道:“领命。”二人在帐中等至午时,不觉阴阳官来报:“午时牌。”姜子牙净手,拈弓搭箭。陆压道:“先中左目。”姜子牙依命先中左目。
这西岐山发箭射草人,成汤营里赵公明大叫一声,把左眼闭了。闻太师心如刀割,一把抱住赵公明,泪流满面,哭声甚惨。
姜子牙在岐山,二箭射右目,三箭劈心一箭,三箭射了草人,赵公明死于成汤营里。
闻太师见赵公明死于非命,放声大哭,用棺椁盛殓,停于后营。邓、辛、张、陶四将心惊胆战:“周营有这样高人,如何与他对敌?”
营内只因死了赵公明,彼此惊乱,行伍不整。且言姜子牙同陆压回蓬,与众道友相见,俱说:“若不是陆压道兄之术,焉能使赵公明如此命绝。”燃灯甚是称羡。
且说张天君开了红砂阵,里面连催钟响。燃灯听见,对姜子牙道:“此红砂阵乃一大恶阵耳,须要一福人方保无虞。若无福人去破此阵,必有大损。”
姜子牙道:“老师用谁为福人。”燃灯道:“破红砂阵,须是当今圣主方可。若是别人,凶多吉少。”姜子牙道:“当今天子体先王仁德,不善武事,怎破得此阵?”
燃灯道:“事不宜迟,速请武王,吾自有处。”姜子牙着武吉请武王。
少时,武王至蓬下,姜子牙迎迓上莲。武王见众道人下拜,众道人答礼相还。
武王道:“列位老师相招,有何分付?”燃灯道:“方今十阵已破九阵,止得一红沙阵,须得至尊亲破,方保无虞。但不知贤王可肯去否?”
武王道:“列位道长,此来俱为西岐祸乱不安,而发此恻隐。今日用孤,安敢不去?”
燃灯大喜,请王解带宽袍。武王依其言,摘带脱袍。燃灯用中指在武王前后胸中用符印一道,完毕,请武王穿袍。又将一符印,塞在武王蟠龙冠内。燃灯又命哪吒、雷震子保武王下蓬。
只见红砂阵内有一道人,戴鱼尾冠,面如冻绿,颔下赤髯,提两口剑而来。
红砂阵主张绍大呼曰:“玉虚门下谁来会吾此阵。”只见风火轮上哪吒提火尖枪而来,又见雷震子保有一人,戴蟠龙冠,身穿黄服,张绍道:“来者是谁?”哪吒答道:“此吾之真主武王是也。”
武王见张天君狰狞恶状,凶暴猖獗,唬得战惊惊,坐不住马鞍鞒上。张天君纵开梅花鹿,仗剑来取。哪吒登开风火轮,摇枪赴面交还,未及数合,张天君往本阵便走。
哪吒、雷震子保定武王,径入红砂阵中。张天君见三人赶来,忙上台抓一片红砂,往下劈面打来。武王被红砂打中前胸,连人带马撞下坑去。
哪吒踏住风火轮,就升起空中。张绍又发三片砂打将下来,也把哪吒连轮打下坑内。雷震子见事不好,欲起风雷翅,又被红砂数片打翻下坑。
故此红砂阵困住了武王三人。且说燃灯同姜子牙见红砂阵内,一股黑气往上冲来,燃灯道:“武王虽是有厄,然百事可解。”姜子牙问其详细赵:“武王怎不见出阵来?”
燃灯道:“武王、雷震子、哪吒三人,俱该受困此阵。”姜子牙慌问:“老师,几时回来?”燃灯道:“百日方能出得此厄。”
姜子牙听罢,顿足叹道:“武王乃仁德之君,如何受得百日之苦?那时若有差讹,奈何?”燃灯道:“不妨。天命有在,周主洪福,自保无事。子牙何必着忙,暂且回蓬,自有道理。”
姜子牙进城,报入宫中。太姬、太任二后,忙令众兄弟进相府来问。
姜子牙道:“当今不妨,只有百日灾难,自保无虞。”姜子牙出城,复上蓬见众道友,闲谈道法不提。
另一边,张天君进营对闻太师道:“武王、雷震子、哪吒俱陷红砂阵内。”
闻太师口虽庆喜,心中只是不乐,只为赵公明混闷而死。
张天君在红砂阵内,每日常把红砂洒在武王身上,如同刀刃一般。多亏前后符印护持其体,真命福人焉能得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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